太初宫里,张灯结彩,丝竹清脆,鼓乐悠扬。几十张桌旁坐满了朝中大臣,熙攘一片。众臣向门口望去,只见田归道扶着上官婉儿进了门。田归道平日穿惯了戎装,今日换上文官的服饰,显得潇洒利落,端庄大方。他身着一件大红官衣,帽插金花,举手投足干练老成。上官婉儿漂亮得令人咂舌。她头戴一顶紫金冠,上身着明黄软缎大披,下身穿粉红色的拖地长裙,内着大红紧身小袄。那紫金冠上的玉珠串,在上官婉儿眼前晃来晃去,犹抱琵琶半遮面,新娘子更显得楚楚动人。上官婉儿走起路来,似风摆柳,金冠上的玉珠串一晃三摇,把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武则天与田爷爷坐在一起。二位新人走来,举着酒杯笑容可掬道:“第一杯酒,先敬陛下。”
武则天喜出望外地答道:“喜酒当然要饮,祝尔等恩爱长久,偕老百年!”说罢,武则天一饮而进。
田归道与上官婉儿举杯又道:“爷爷,这一杯敬你老人家。”
田爷爷摆着手道:“罢了,罢了,爷爷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快给各位大人敬酒。”
武则天劝阻道:“老人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新婚大喜,喜酒岂可不饮?”
田爷爷爷磨不开面子,只好饮下。见二位新人就要离去,田爷爷对武则天解释道:“皇上,依着村里的规矩,新人敬酒,应有长辈陪同。吾陪孩子们敬酒可好?”
武则天拉了田爷爷一把道:“老人家不必去了,陪朕说说话才是正理。二人与众大臣同朝为官,让他们闹去。”
“是。”
武则天嘻嘻一笑:“今日朕是证婚人,这门亲事也是朕一手操办的。老人家,对这个孙媳妇还满意吧?”
田爷爷喜欢不尽地答道:“满意,满意。天仙一般的人儿,岂能不满意?”
武则天寻思道:“老人家,你孙儿跟着朕几多年了?”
“怕有十年了。”
“在你的眼里,这些年来他可有长进?”
田爷爷咧嘴笑道:“跟着皇上岂能没有长进?陛下,跟你说句实在话。老汉四个孙子,数他最小。有人读书,有人种田,都成了气候。他是个游身鬼,今儿东,明儿西,甚事都干不成。为了这事,老汉给他改名叫归道。眼看十八九岁了,仍归不了正道。吾白天愁,夜里也愁,愁得寝食难安。自从跟了皇上,方才归入正道。”
武则天得意地问道:“老人家,你话里有话,不知是夸朕,还是夸你孙子?”
田爷爷正色道:“当然夸陛下,都是皇上育臣有方啊。”
武则天想起田归道与上官婉儿的事,生气地摇头道:“甚么育臣有方?他们有时也不听话,气得朕啼笑皆非。”
田爷爷一脸怒容地嚷道:“他敢惹陛下生气,这还了得。该打则打,该骂则骂,老汉绝无怨言。”
武则天笑道:“往后啊,朕不管了,让婉儿管他去。”
宴会厅的一角,吵吵嚷嚷闹翻了天。桌旁坐着李昭德、李敬玄、徐有功、魏元忠、狄仁杰、宋璟、张柬之等,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没有闹不出事的。
李昭德由感而发:“李敬玄呀,李敬玄,你这人真不是东西。饮了人家张说的酒,却又到陛下面前告状,像甚么话?”
魏元忠玩世不恭地问道:“李敬玄,你到底是不是东西?”
李敬玄没弄清魏元忠话的含意,怒气冲冲地表白道:“吾是人,岂是东西?”
魏元忠见有机可乘,故意发动众人道:“李大人的话,诸位可曾听清?”
“听清甚么?”
魏元忠一脸坏笑地问道:“刚才李敬玄说,他是人,不是东西!”
众人起哄:“对,他不是东西!”
张柬之故意逗乐儿,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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