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武则天发出剿杀令以后,各路酷吏纷纷出动。洛阳大街上,尽是捕人的场面。你方唱罢吾登场,把一个繁华的都市搞得乌烟瘴气。街上的店铺,早早地关了门;城里的居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恐祸从天降。
一日,太阳刚刚出山,洛城便沸腾了。大街上,万国俊骑在马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连夜出击,硕果累累。士兵押的囚车排成长队,囚车里装满了犯人。万国俊故意张扬,卫兵鸣锣开道,亲随摇旗呐喊,好不威风。一阵锣声过后,押车的卫兵喊道:“万大人回朝,闲人回避!”
卫兵b嚷道:“让开,快让开!”
万国俊的队伍刚刚过去,丘神勣率一队士兵驰来。弓上弦,刀出鞘,威风凛凛。众人围住一处宅第,作好进击的准备。
这是一处官府宅第,庄严高大的门楼,明三暗五的建筑,大门一砖到顶,高挑的飞檐四角风铃叮咚,红墙黄瓦,甚为气派。门前石狮、上马石,应有尽有,一块巨匾悬于门首,上写两个朱红大字“裴府”。大门开处,士兵呼啸而入。随即院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哭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丘神勣一脸冰霜地站在石阶上。他双手叉腰,杀气腾腾地吼道:“全部抓捕,一个不留,押上囚车!”
一声未了,从门洞里拖出十几个人犯。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人犯哭天叫地,看客不寒而栗。
街上惨,大牢里更惨。
院子里,秋风猎猎,落叶飘零。来俊臣一脸怒容地站在台上,台下是十几个脱光衣服的囚犯。来俊臣声色俱厉地喝道:“一审再审,尔等至死不招。本官倒要看看,尔等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皮鞭硬?来,给吾打!”
十几个手执皮鞭的卫兵在光背人身上拼命抽打,哭声震天,血星飞舞。
武承嗣年纪不大,却是个老狐狸。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是他的看家本领。武则天的剿杀令发出之后,武承嗣暗暗得意。他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是周兴回京的时候了。于是,武承嗣趁着夜色兴致勃勃地进了宫。他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放下手里的书本,不热不冷地问道:“平身吧,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武承嗣装腔作势地奏道:“陛下,大事不好!昨晚又有人放飞信,看来不剿杀造反者,不足以平民愤!”
武则天闻言,心急如焚。她一连串地问道:“有多少飞信,何人所为,嫌犯可曾抓捕归案?”
武承嗣夸大其词道:“飞信浩如雪片,铺天盖地而来。唉,人犯多如牛毛,如何抓得干净!”
武则天气急败坏地吼道:“那就派来俊臣四处搜捕,定要将造反者斩尽杀绝!”
武承嗣假戏真作地摇头道:“陛下,如此多的嫌犯,斩尽杀绝谈何容易?一个来俊臣如何够用?他顾了城东,顾不了城西。如此下去,岂不把他累死!”
“你的意思是”
武承嗣别有用心地奏道:“陛下,造反者比比皆是,秋官衙门应接不暇。若不采取措施,必将酿成大祸!”
“你是说”
武承嗣加油添醋地奏道:“来俊臣倒是又找来一些人。这些人都是生手,毛毛草草的,收效甚微。周兴虽说有罪,却忠于陛下,不如”
武则天闪了武承嗣一眼,心情十分纠结。事到临头,大局为重,武则天只得依了武承嗣。她凝神沉思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
“是。”
周兴有罪在身,若让其回京,必遭公议。不让周兴回京,形势岌岌可危。为了这件事,武则天确实费了一番脑筋。近日来,通过与二张接触,武则天颇有体会。张易之头脑灵活,谈吐不凡。鉴于当前局势,武则天决定听听张易之的意见。孰料,却跳进张易之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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