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归来,武则天出了一身汗。加上病体虚弱,感到十分劳累。她回到内宫,倒头便睡。朦胧中,武则天睁开双眼,看来看去,不知想些甚么?这时,上官婉儿走来。她将一碗汤药放在案上,悄声叫道:“陛下,该用药了。”
武则天懒得动弹,闭着眼睛道:“端走,朕不用。”
“陛下,你身子如此虚弱,为何不用?”
武则天自信地讲道:“吃了胡道长的丹药之后,精神好多了。别的药朕一概不用!”
上官婉儿见武则天走火入魔,唯恐伤了圣体。她耐心劝道:“沈太医说了,草药能补元气。培补了元气,陛下的病方能除根。”
武则天似笑非笑地嚷道:“不必再提沈太医,他是王婆卖瓜。”
这时,小顺子进门一揖道:“陛下,魏王、梁王在宫外候见。”
武则天精神恍惚地叫道:“宣二人进宫。”
小顺子出门之后,武承嗣、武三思满脸悲恸地走进门。二人跪下哭泣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慌忙问道:“起来,凭白无故的哭甚么?”
二人泣不成声地哭诉道:“姑母病成这样,侄儿萦怀在心。骨肉相连,何不伤情?”
武则天欣慰道:“还是自家人亲啊。朕的病并无大碍,不知尔等进宫何事?”
武承嗣郑重奏道:“臣有谏,请陛下允准。”
“不知何事?谏来。”
武承嗣哽哽咽咽地奏道:“姑母重病在身,侄儿惴惴不安。请陛下封禅嵩山,为姑母祈福。”
武则天称赞道:“如此甚好,朕允了。你身为春官尚书,礼仪方面的事,从容准备。明日下诏,宣示封禅事宜。等朕身体康复,便可成行。”
出了迎仙宫,武三思佩服地一揖道:“大哥,你把皇上的心思揣摸透了,一谏便准。”
武承嗣得意地笑着:“只要皇上高兴,吾等的心事一奏即准,且不可扫了她的兴。”
武三思心里一动道:“封禅回来,姑母心情一好,准升你的官。”
武承嗣满不在乎地答道:“甚么官不官的,本王不稀罕,吾看重的是那个位置。”
“皇嗣的位置?”
“非也。”
“愿闻其详。”
武承嗣眉头一挑埋怨道:“你如何不懂吾的心思?本王瞄准的是太子的位置。”
武三思点头道:“应该,应该。”
夏日的洛水宽阔无比,出了长夏门尽是水的世界,沧茫的大水与天津桥几乎平齐。树木淹没在水里,只露出一截树梢。水鸟在河面上飞来飞去,过往的船只穿梭不断。武则天与李仙宗沿林荫道走着,一边观赏河水,一边谈心事。
武则天试探道:“李爱卿啊,都说你神通广大。朕有一事,不知能否办妥?”
“陛下有话请讲,臣一定尽力而为。”
“近日来,李昭德总到朕的梦中来,搅得人彻夜难眠。这可如何是好?”
李仙宗随口答道:“梦是心中想,陛下不去想他,也就是了。”
武则天忧心如焚地问道:“李昭德一心为了朝廷,死得冤狂!他刚离去的那些日子,朕在思念他。可如今朕不再思念了,他如何仍到朕的梦中来?”
李仙宗中肯地分析道:“依臣看来,是李大人有话对陛下讲。”
武则天闷闷不乐地问道:“李爱卿,他到底欲讲些甚么?”
“这个臣无从得知。”
武则天心急火爎地嚷着:“你不知也就算了。不过,要替朕想个办法,莫让他再到朕的梦中来。”
李仙宗若有所思地答道:“臣倒有一个办法。俗话说,神鬼怕人敬,若陛下能到他坟上一祭,也许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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