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总容易就过去,就像沙漏的沙子,轻轻松松,从那细小的漏口里,消无声息的落下,和时间一起。
今天情况还好,我瞅了眼沙漏,六时快七时。时间还早,我走出门刚好看见老板也准备下楼。
“早。”
“早。”
互相道声好,然后今天的正题开始了。
“想交朋友吗?小朋友的那种。说是带孩子也行。”老板眼角藏不住的坏笑,让我不得不确定这绝对是个坑,而且是我一定要跳的,出不来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随意吧。反正我敢肯定拒绝答应都是一个结果。”我有点儿无奈的吱了一声。
“啧,聪明。店不管,这几天不开门了。今天带你去那个地方,去见一类你从来没见过的人群。”老板拉着我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溜了出去。
嗯,果然是不开门的。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两三层高的房子面前,大门上边有块儿红色条形木板,上面贴着几个大字。
“聋哑儿童康复中心”
旁边还镶一朵黄色的花,花瓣平展,中间是一圈深黄色的花蕊。老板给我讲,那个叫葵花。
嗯,小葵花。
我们站在外边,里边的声音透过房子传出来,是笑声,一群孩子的笑声。
“走吧,别在这儿傻愣着。”说罢老板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跟着进去,然后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老板在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是的,不知道。
他们的发音很怪,很多都是含混不清的,像是一种奇特的唱吟。想要去了解清楚,哪怕身临语境之内,也很费力。
不过老板似乎和他们很熟了,蹲下来摸摸一两个很小的孩子的头,然后问问他们有没有哭,有没有不听老师的话。一切都很自然,自然的和他们笑着、交谈着。
我站在那里,看着一群孩子,不知所措。
“去吧,你们自己玩儿。”老板散开了周围的孩子,回身喊我过去。
“来啊,莫名,过来。”
我有些紧张,勉强的走了过去。
以前店里一次来的人,最多也就两三个。
而这次,这么多人,还要去和他们去讲话,在不是路人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他们只是一群小孩子。
老板可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把我领到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年轻女性面前,对我说,“来,叫李姐。”
“李姐。”我跟着喊了一声,我决定了,今天就当个木偶,老板要怎样就怎样吧。
“你去和他们玩儿一会儿,记住多和他们说话,对他们听力恢复有好处。”说罢老板就催我过去,转身和李姐讲些什么。
让我自己和孩子们玩儿?多说话?这是要干嘛?我不擅长啊!
我木木的走到孩子群旁边,靠着墙站着,看他们在那里大笑。
我尝试去理解他们的世界,把耳朵换成眼睛的话,那就是灰蒙蒙的世界,偶尔能够清晰些的看到景象,看见光。而回到耳朵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个深藏水里的世界,偶尔能够听见的声音也像是讲话的人吐出的泡泡,混混沌沌,不能清晰听清。原谅我对声音理解的不太深刻。
我就在那里看着,看孩子们玩儿,四个孩子一人一个坐在大大的橡皮球上,排成队绕圈圈的跳来跳去,还有其他孩子,几个拿着书看着,还不安生的折腾别的。
一切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我认为他们该有的压抑,一群无法清晰和外界声音接触的孩子所有的自卑、自闭或者其他,没有。
这里的笑声很纯,简单就只是孩子。是啊,他们只是孩子。
“李姐好!”
正当我脑海里转着这些想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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