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奴才再没脸活下去了。”丁卯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完全不怕污了地上那朱红绣金地毯。苏夫人竟然没有立刻发作丁卯,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他,烦躁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阿卯,这大年下的你哭什么,有什么过不去的值得你这么个哭法,还不快把你那两滴猫尿擦干。”一旁的江嬷嬷见夫人神色不好立刻出声斥责起来。这丁卯早些年就认了江嬷嬷做干娘,所以不论江嬷嬷怎么说他都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丁卯果然抬手擦干眼泪,愤愤不平的说道:“夫人,其实奴才的事都是小事,奴才再怎么受委屈也是不怕的,奴才只怕日后杜忠当了大管家,夫人和小主子们就要受苦了,奴才心疼主子啊!”
苏夫人虽然面色阴沉,可是却没有说什么话,江嬷嬷立刻向丁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最好立刻退下。丁卯会意,趴在地上给苏夫人磕了个头,做出一副气愤委屈的样子退了下去。
江嬷嬷将其他服侍之人也都遣退,对苏夫人小声说道:“夫人,您只管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让老奴去做,您放心,有老奴一日就保夫人和小主子一日平安。”
苏夫人抬头看着江嬷嬷,咬牙恨声道:“平安什么平安,如今那小贱人已经骑到我们母子头顶上了!”
江嬷嬷忙说道:“夫人别急,小贱人这两日不在府中,老奴无法下手,只等她一回来,老奴立刻动手,绝不让小贱人过了这个年。”
苏夫人愤愤道:“这种话你都说过几次了?可那小贱人却越活越欢实,连鹂儿的惜雨轩都被她抢走,这口气叫我如何咽的下去!”
江嬷嬷忙说道:“夫人千万别动气,老奴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小贱人活过除夕,老奴立刻以死谢罪。”说着,江嬷嬷便在苏夫人身边跪了下去。
到底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嬷嬷,苏夫人也不忍心真的怪罪江嬷嬷,只沉声道:“说话便说话,又跪下做什么,你也有了年纪,别动不动就跪了,起来吧。”
得了苏夫人的话江嬷嬷才站了起来,苏夫人低声道:“不只小贱人,还有那老不死的,杜忠,这些人都得死,我受够她们了!”
江嬷嬷点头道:“夫人放心,那盆黄腊冻佛手就摆在老夫人房中,等过年的时候老奴再送点子别的东西过去,明年开春后一准送老夫人归西。”
“嗯,就这样吧,算好了时日,要不然等我身子重了还得给老不死的守灵戴孝,我可受不了那个罪。”苏夫人冷冷说了一句,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她要好好安胎,这阵子与杜大海关系急剧恶化,让苏夫人认定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倚靠,至于杜大海,从前苏夫人对他的爱有多深,如今恨就有多深。要不是她的孩子都还太小不能顶门立户,苏夫人铁定会让江嬷嬷连杜大海一并除了。
“书房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静?”苏夫人闭眼歇了一会,突然又睁开眼睛问了起来。杜大海如今每晚都歇在书房,苏夫人可不想让杜大海再弄出孩子与自己的孩子分家业,所以尽管江嬷嬷一早给在书房服侍的两个丫鬟用了药,可苏夫人还是不太放心。
“夫人放心,书房那边老奴下了重药,那两个小贱蹄子这辈子都怀不上了。”江嬷嬷信心满满的说道。
苏夫人听了这话方才点点头,恨声道:“这样才好。江嬷嬷,但凡在老爷身边服侍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下药,下重药。”江嬷嬷犹豫片刻低声问道:“夫人,兰菊桂梅四个也下药么?”
兰菊桂梅四人是苏夫人面前最得力的一等丫鬟,她们四人平日与老爷的接触可也不少,故而江嬷嬷才有此一问。
苏夫人皱眉想了一会儿,沉声道:“她们四个先不用药,不过如果哪个有二心,就往死里用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