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发而出。
因为雨势很大,所以她才可以在大雨里无声哭泣。
她不想继续隐忍了,尽情的发泄,肆无忌惮,淋漓尽致。
楚衍站在她身后,他知道她在哭。
这一次,没有阻止,没有劝慰。在她无声的哭泣中,楚衍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能哭,固然很好。
她在他面前愿意落泪,愿意将她的脆弱和不堪暴露在天地之间,这让他觉得很踏实。
那天晚上,她最终没有走进白家大宅。
汽车内,她将脸扭到一旁,看着车窗,大概太过筋疲力尽,靠着椅背有着浓浓的睡意。
她睡着了,穿着湿衣服,鬓旁的湿发全都黏贴在苍白的脸上,呼吸浅淡,恍若经年静止,不起丝毫波澜。
她睡得很沉,回到素园,徐泽和吴为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徐泽撑伞开门,楚衍从车里走出来,全身都湿透了。
吴为连忙示意佣人煮一些姜茶,等一会儿送过来。
楚衍下了车,绕过车头,俯身将白素从车里抱出来。
尽管动作间有着数不尽的小心翼翼,可还是惊醒了她,她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眸光寒冷。
楚衍温温的看着她:“有话说?”
“怎能不恨?”话语莫名其妙,从她嘴里冷冷的溢出来,近乎咬牙切齿。
“那就报仇。你的仇,你亲自去报,如果需要,我会帮忙。”声音凉薄,但他嘴角却扬起一抹极其细微的笑容,仿佛一切早已在心中尘埃落定。
她听了,目光深幽的看着他,意味不明。
楚衍轻轻拍着她的背,无言的安抚中,白素喷薄的情绪终于收拢平息。
“……我可以信任你吗?”松开他的衣领,她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你可以尝试相信我。”
回到卧室,她拿了睡衣走进浴室,雾气朦胧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模糊,额头纱布因为雨水浸湿,颜色暗黄。
她赤身走到镜子前,扬起左手擦了擦沾满雾气的镜面,瞬间面容清晰的闪现在镜子里。
揭掉额头上的纱布,在原来的伤疤边缘因为连城事故被缝了三针,因为是美容针,所以微不可见。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光极淡,极凉。
二十分钟后,从浴室出来,楚衍已经从另外一间浴室洗完澡,换了一身米色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等她。
地毯无声,楚衍最先并没有察觉到白素已经走了出来,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阵抽气声。那是受了惊吓后的抽气声,因为太过突然,太过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才会如此惧怕和惊慌。
楚衍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白素,她穿着白色浴袍,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额头那里,因为纱布去除,所以疤痕尽现,疤痕狰狞,缝针痕迹清晰,如果在身上还好,但在额头上,就显得太过恐怖吓人了。
佣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曾经的白素多么光彩照人,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白素回来,额头上一直有纱布遮挡,都知道受了伤,但却没有想到纱布下的“真容”竟是如此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那些抽气声,可以理解,但楚衍的脸色,却在瞬间彻底寒了下来。
白素很平静,她甚至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很吓人吗?”
她问的自然是那些佣人,这个时候谁还敢回答白素的问题。
难道说不吓人吗?但确实很吓人。
难道说很吓人吗?佣人们不敢,因为她是女主人,而她们只是佣人,身份有别,有些话就不能站在平等的对立面肆意去讲述。
沉默,有时候也是难堪的沉默。
白素嘴角的笑在沉默中,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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