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绪呢?堂堂总统之子,你打算让他以后成为国民耻笑的对象,成为全球口中议论纷纷的私生子吗?”
“……”沉默中,楚衍开口,语气高深,“这是她自找的。”
陈惠气的脸色涨红:“混账东西,现如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瑜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今天你当着天瑜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闻言,楚衍难得笑了笑:“那就等我良心发现的时候,再来为她和文绪正名吧!”
音落,一行眼泪瞬间从唐天瑜眼中滑落。
陈惠见了,眼神彻底寒了下来:“今天楚家人都在,我不防把话挑明了。离婚,必须离婚。”
白素敛下双眸,嘴角笑容讥嘲。
“好。”出乎众人意料,楚衍竟然同意了。
白素手指颤动了一下,试图从他手中抽出来,却被他握紧。
“你……”陈惠皱眉,不敢置信道:“同意了?”
“同意了。”楚衍声音威严:“等我死了之后,你们握着我的手,在离婚协议书上面大可以模仿我的笔迹,签下‘楚衍’两个字,公布全球。”
唐天瑜心口猝然一颤,抬头看向楚衍。
俊雅的面容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阴郁之气,矜寒迸发,他……生气了。
这样的发现,让唐天瑜瞬间白了脸色。
“砰——”
陈惠怒极,随手拿起手中的物什,也不看是什么,扬手朝白素和楚衍的方向掷去。
楚衍反应灵敏,将白素拉到怀里,避开一步,那白瓷杯从楚衍肩旁擦过,砸在身后的房门上。
杯子砸落在地,竟然还没碎,在地毯上滚了几个圈,终于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动了。
楚修文忍不住劝道:“妈,您别冲动,回头我好好劝劝楚衍,您别气坏了身子。”
陈惠深吸一口气,情绪倒是平复了一些,但却怒气难消:“在你眼中,这么多的家人,难道还抵不过一个白素吗?”
“抵不过。”简简单单三个字,听者寒心,说者又怎会不寒心呢?
三个字带来的冲击,让白素胸臆中仿佛被梗了一件什么东西,有些难受。
耳边传来楚衍漠然的话语声。
我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楚衍,你开心吗?”
我不开心,开心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像我这种人消耗不起。
我每天清晨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出发前往总统府,八点抵达,然后在那间风光无限,尊贵无比的办公室里开始我一天繁琐的工作。工作、会议、出访、演讲、视察、慰问、谈判……这里面还不包括每天国际间和国内有多少突发事件等着我去处理。
晚上六点左右准时回到素园,可即便回去,手里面也有大把的工作等待我去完成。
数不尽的信件,是国民写给我的,有老人在讲养老问题,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说就业问题,有从事高危工作的国民跟我讲医疗保险存在的漏洞……这些问题,解决一批,还会有第二批……但,这是我的责任。
我每天消耗着别人,然后随时都要准备好等待国民和国家消耗我。
大部分时间,我会和内阁成员一起用午餐。有很多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都是我们在饭桌上共同商量决议出来的。
谁不想安安分分的吃顿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放空思想的吃,吃饱后,然后散步,睡个踏踏实实的午觉。
手机关机一整天,放下所有,对我来说却是天方夜谭。
我是总统,所以我在这种高强工作压力下,除了接受,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承担。
我时常出没人海,就像一只潜伏在海底的鱼,看似风光无限,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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