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三个各怀心思的男人。
刘劲松的手指一直保持着十指交握的姿势,语重心长地道:“孙衡、吴象,虽然挺过意不去的,但是这事还是得劳烦你们二位。”
三言两语便临门一脚,把这个天大的麻烦踹进了两个青年后辈的怀里。刘劲松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比起旧社会的黄世仁周扒皮来也不遑多让。然,此举亦是无奈之举,他现在已然杯弓蛇影,生怕再出什么难以招架的岔子。所以在拿到沈雅芙的验尸报告以后,大脑几乎不假思索地给他提供两个足以胜任此案的办案专员的名字。
吴象、孙衡,这两个名字几乎只在刘劲松的嘴里咀嚼了一遍就被盖棺定论。一来显而易见,沈雅芙一案是由拔舌案引发的衍生案件。个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换由其他人接手,不亚于从头来过枉做无用功。而由对拔舌案始末一清二楚的吴象和孙衡继续办理的话,便能节约许多时间成本。二来连夺四条人命的拔舌案,让他这个唯物主义者心有余悸。谁能保证这宗刚刚从怨鬼讨债的账本里剔除出去的案案,真的和那些神眉鬼道的东西没有挂噶呢?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共产主义战士,不懂所谓的黄老之学。他不懂没有关系,有人懂。为防万一,这桩事便只能让精通于此道的人去做了。
“是,头儿。”孙衡脚跟一磕,一个标准的军礼。居其位,安其职,尽其诚而不逾其度,本就是他分内的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吴象与孙衡的反应截然相反,他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刘队长,据我所知我不是您麾下让警员,也不是辅警和协警。除了有个二愣子似的警察朋友之外,这地方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您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这么大一个案子交到我手上,不好吧?”
孙衡不着痕迹地撞了撞吴象的胳膊肘儿,示意向来不着四六的吴大公子不要跟自己的顶头上司针尖对麦芒。即便要拒绝,也多少给他留点脸面,使用委婉一些的言辞。
“怎么了胖子,撞我做什么?”吴象脱口而出,显然是故意为之。
说罢,他朝表情尴尬的孙衡甚是妖孽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德性跟街头巷尾修炼了数十载的刁民有过之而无不及。愣是把向来以制怒标榜自己的孙衡气得个火冒三丈,后悔没用手机把那厮在鸳鸯阁认怂当孙子模样拍下来留作纪念。
刘劲松当然不会把这种拙劣的把戏放在眼里,他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吴象状似鲁莽举动背后的真正含义,无非就是要替一向老实木讷不善言辞的孙衡表一表忠心。可他自己亲手带了五六年的崽子,靠不靠得住,有几分血性,哪能没个心知肚明。刘劲松哑然失笑,想来自己还是被人看低了去。
“要不我向上级请示,给你一份聘书?”刘劲松迟疑着道。他现在有求于人,势必处于下风,有一纸聘书来彰显城意很有必要。
“聘用我为你们的编外非常规案件办案专员吗?”吴象开始摆弄手里的那只蓝色的一次性打火机。
刘劲松又是良久的沉默,压制住即将冒起的三分火性,沉声说道:“我们会给出比较优渥的薪酬,当然如果你有其他想法,也可以都提出来,能够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
吴象哑然失笑,让刘劲松看不穿他到底想打哪一张牌。刘劲松缓缓吞咽了一口唾沫星子,感叹岁月真他娘的是把锋利的手术刀,把年轻时那些张狂的戾气切割得七七八八,他竟然能够容忍这小王八蛋到如斯程度。
“刘队长,恕我直言,你能开出的一切条件,金钱也好,名利也罢,我全然不放在心上,因为我对这些没有需求。”察言观色是吴象的拿手好戏,他知道,这尊活阎王到了暴走的边缘。
一直将事态发展尽收眼底的孙衡神经绷得很紧,在他看来吴象这出玩得有些过火了,他要不肯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