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琨让内侍搬来两张椅子放在御案下方,招呼着郁国公和沈久留坐下。
她笑容温和,语气带着亲昵的抱怨,像是小辈见到家中可靠的长辈一样:“许久未见国公了,之前听闻国公披甲上阵,着实让朕担忧许久。”
她眉眼带着点点轻松:“而今见国公一如既往,精神矍铄,朕心甚慰。”
郁国公坐在椅子上,语气慈祥道:“让陛下忧心,是老臣的不对。”
容娴弯弯眸,眼里好似蕴含着万千风景:“国公万万不可妄自菲薄,朕有国公在,便犹如有了定海神针。”
“陛下厚爱了。”郁国公笑了笑,主动揭过了话题,他有预感,若他一直不说正事,陛下就能跟他扯一天。
“陛下,臣今日突兀打扰,是为了臣这孙儿。”郁国公直奔主题道,“他从下界刚刚上来,臣也只有这么一个小辈了,不知陛下可否为他安排一个职务?”
容娴神色微妙了起来,原来特权无处不在,但这个面子她肯定会给国公的。
容娴坐在御案之后,目光终于落在了沈久留的身上。
那双纯澈温和的眸子染上了点点笑意和熟稔:“时隔多年,朕与久留终于又见面了。”
她完全不提五行秘境那一遭,好似这次见面才是自小千界一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沈久留的神色却无比复杂,这人在秘境中杀了他那么多次,出来后又对他视而不见,她当真这么绝情吗?
沈久留一想起曾经温柔似水的大夫,再看看如今高深莫测的帝王,心中一疼。
难道权势对一个人的影响就那么大吗?!
“煦帝还真是健忘,我们在紫郡不才见过了吗?”沈久留气不顺的道,好似完全没放在心上。
“臣明白,陛下一向大度。”郁国公面上慈祥,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为人知了。
容娴垂眸看向沈久留,语气寡淡如白水道:“久留既然已经上界,作为郁家的人,要么随着郁御史,要么跟着国公。”
她十分随意道:“看久留的心思和国公的安排了,最后将结果告知朕一声便是。”
郁国公谢恩道:“诺,臣多谢陛下。”
他眼角的余光瞥向恍惚的孙儿,心里叹了口气。..
陛下这姿态很明显的告诉他们,不会与孙儿有任何牵扯,希望孙儿能看开些吧。
就算他为容国立下汗马功劳,他可以为孙儿谋权势,谋利益,却不能谋感情。
陛下不是会妥协的人,她看起来脾气软和,温声细语的,但那骨子里的骄傲与坚定毫不逊色于先帝。
所以她在赵、江二国的压制下,从五行秘境出现开始便一直算计,直到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十座新郡。
赵、江二国指望着缓过神来夺回领土,将他们容国打下去,那已经没可能了。
要知道,有时候退一步便会一直退下去。
更何况还有陛下走一步看十步谋算一百步。
郁国公刚准备告退时,站在容娴身侧的华琨眸色微微一动,出声道:“陛下,宗正大人带着二太子求见。”
郁国公很有眼色道:“陛下,若没有其他吩咐,臣便先行告退。”
容娴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用了,这次碰巧了二太子也会过来,国公便一起见见吧。”
郁国公神色一喜,高兴的应道:“诺。”
陛下有子嗣三人,他终于有机会见到其中一人了。
“宣。”容娴颔首道。
门外,得到允许觐见的宗正牵着二皇子容扬走了进来。
宗正还是那副苍老的模样,好似这些年没有分毫变化,但二太子却从一个婴儿长大到了三岁。
能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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