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觉得他好烦,什么都要带着我,而且我事情又多,哪有这么多功夫跟他一起,所以经常电话里很没礼貌地让他别烦我……不过,他从来不生我的气……”
说着说着,糖糖的声音略微颤抖,抿嘴笑着,眼泪却是忍不住滴落到光洁的地面上,溅开水花。
杨辰默默地听着,他一直以为,糖糖的豪车是她父母给她买的,没想到,却是袁野送的,也没想到,袁野晚上开车,不是在玩,而是保护糖糖。
“大叔,你知道吗,那天你跟我说,我只是太小,不懂事,看到你表现出来一些看起来很酷的动作,救了我,就会产生盲目的崇拜,以为那就是爱。我一直觉得,那是你在推脱,不喜欢我,觉得我是小孩子没当真,所以我不信,你可是在大街上摸过我,抱过我的,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呢?而且……我明明那么想见到你,那么想抱抱你,那怎么不是对你的爱呢……
但是就在今天,我看到那两个坏人把你抬出去,说要把你喂鱼的时候,我发现,我有的仅仅是对失去亲人一样的痛苦,就好像会失去一位长辈,却不是丧失了爱人的那种空虚。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样是爱情,但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真的不是爱……
可就在刚才车上,我看到袁野哥那么痛苦,还要……还要说那样的话……我突然想要让自己跟他交换灵魂,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承受那两颗子弹,代替他进手术室吧。
可是,袁野哥肯定会骂我的,肯定会打我的,我知道,虽然他从来不骂我,从来不打我,但如果我为了他受伤了,他肯定会狠狠得骂我……狠狠得打我……呜……大叔……怎么办……我不想被他骂,不想被他打,我怕我会心碎的,但我真的不要袁野哥离开我!呜……”
糖糖侧过身,身体无力地扑在了杨辰身上,泪水瞬时打湿了杨辰胸口的衣服,她的哭声在楼道里显得突兀,突兀到叫人根本没有话去劝慰。
杨辰伸手在糖糖后背上拍了拍,女孩的话语到最后显得那么语无伦次,但蕴含的真挚却让他颇为汗颜,其实很多时候,人不是不懂,而是缺乏一个时机,让人挣脱桎梏,蜕变,只是一转眼的事情。
十分钟后,安静的走廊外面终于传来了凌乱而快速的脚步声,许多人影由远而近地朝着手术室方向赶来。
一直等待着结果的杨辰与糖糖站了起来,糖糖飞快地朝着走来的那群人跑了过去,喊了一声“爸爸”,抱紧了急匆匆赶来的方中平。
这群人中,杨辰只认得糖糖的父亲方中平书记,以及方中平的保镖独孤罪。其他的几名衣冠楚楚的男女,想来都是袁野的家中长辈。
只是,其中一个身穿淡咖啡色雍容长裙,头发高盘,面容姣美的女人,在神色焦虑中,见到杨辰的刹那,突然像是见到了什么让她惊诧无比的东西,脸上的焦急渐渐散去,眼神直直地看着杨辰。
杨辰也发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格外关注,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气息,似是熟悉,似是陌生,但他不会自恋地认为这个女人是喜欢上了自己,从外貌与装束上看,很有可能就是袁野那个来头颇大的母亲。
带头走在最前面,与袁野长相极为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是袁家的家主袁和伟,此刻见到糖糖安然无事,又望望依然亮着的手术室工作灯,皱着眉头说道:“糖糖,仔细跟伯父说说,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被人绑架吗?怎么一下子到医院,小野怎么会受伤!?”
方中平不满地道:“袁和伟,你急什么急!?没看我女儿脸色这么不好看吗!?慢慢说!”
“方中平,方书记,我儿子都在动手术生死不明了,你让我能不急吗!?”袁和伟大声道。
“爸,我来跟袁伯伯说”,糖糖劝了劝方中平,转头对袁和伟道:“袁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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