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竟与同龄人大不一样,沉着而冷静,如果他不说,是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内心的煎熬的。然则,被他以为左膀右臂的益喜旺波和巴桑希都被狡诈的玛祥仲巴杰事先支出了长安,否则趁着这次机会定然能有所作为。不过即便如此,这位年纪小小的赞普依旧没有放弃希望,而是在煎熬和期盼中等待着,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最终等来的,不是奇迹,也是奇迹,身受重伤的玛祥仲巴杰居然没死,反而还强打精神亲自来探望赤松德赞。赤松德赞的心中不免失望透顶,可在这位手握重权的大相面前还是装作一副哀伤担心的模样。
“听闻大相遇袭受伤,我担心的这几日夜都睡不着,现在亲眼见着大相没有大碍,也就放心了,今日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
说话间,赤松德赞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面对这个十分乖巧的少年,有时候就连玛祥仲巴杰都觉得疑惑,究竟他的这些言行是否出于真心,抑或是说起言行中至少也得有七八成的真心实意吧,否则又岂能说动情就动情呢?
然则,一旦离开了赤松德赞,不与其见面,只从种种迹象分析判断,此子的心机之深,令人心生寒意,汗毛都为之倒竖。
玛祥仲巴杰的虚弱都看在赤松德赞眼里,虽然曾经手腕刚硬狠辣的大相是一种令人不可测的存在,但现在他只看到了一个身体摇摇欲坠,又要装作没什么大碍的模样。
这一刻,赤松德赞真想仰天大笑,玛祥仲巴杰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心虚了,若再以往,这可是大相最不屑的所为了。直到好言好语的打发走了玛祥仲巴杰,屋中只剩下赤松德赞一人独坐时,他才有些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兴奋,直接表现就是坐立不宁。
看来,事态远比他此前所判断的要有许多出入,而玛祥仲巴杰遇刺一事,所造成的影响,恐怕也绝非仅仅是其身受重伤,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发生了。
由潼关通往长安的官道上,接连数日过兵,卷起的黄土面子遮天蔽日,先是打着奇奇怪怪的旗子的吐蕃人,接着又是行军缓慢好似秋游队伍的唐兵,这期间既没有大战,也没有小战发生,甚至连探马之间的冲突也没有发生一次。
以至于当地的百姓都以为双方已经罢兵言和了,不少胆子的山民百姓居然也远远的看起了热闹。
直到有眼尖的远远瞧清楚神武军特有的旗帜,百姓们再也抑制不住的欢呼起来。
“是神武军,神武军打回来了!”
一时之间,欢呼之声竟响彻官道两旁的山林,此起彼伏,久久不绝。神武军的从容出现,似乎也更加印证了当地百姓们的猜测,双方怕是已经罢手言和了!
不过,当地百姓们没发现的是,这支缓缓向西赶路的唐兵可不仅仅有神武军的旗帜,其间还夹杂着神策军与左武卫的旗帜,只不过由于神武军在关中的名声过于响亮,以至于百姓们在无意间都忽略了那些不一样的存在。
“同样是十六卫军,凭甚咱神策军就不如他神武军了?百姓们的眼睛可都瞎掉了”
“韩三噤声,这话岂是能随便乱说的!”
“怕他甚来,窦三哥何时胆子如此之小了?”
韩窦二人的年岁都不大,看着都在三十上下,言语轻挑浮躁的是护军判官韩豹,阻止其胡说下去的,则是中护军窦嘉。两人父祖辈均在长安为官,一同受了荫补进入禁军,几经辗转才落脚在天子最为看重的神策军。
只可惜世事难料,先有天子中风残废,再有吐蕃人攻陷长安,神策军在其间更多时间只充当了鹰犬走狗的角色,哪个当权便依附于哪个,只可惜最后连掌管神策军的鱼朝恩都被杀死了,神策军便彻底成了没娘的孩子,被的四分五裂。
而今,就算投靠了神武军依旧摆脱不了被当做鹰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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