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宝座之上，亚拉敲打着扶手心生不耐。黑暗中——他身前咕噜正趴伏在地，瑟瑟发抖地等待亚拉发话。

    “主人——伟大主人、强力主人，我的宝贝对您无比忠诚。“咕噜祈求道，“那些该死的矮人......他们都该摔入渊底！！”

    自从昨天，精灵与渔民被迫撤退后，今日他们竟携五百名矮人战士重新攻城。

    这群矮人战士身披链子甲、大腿以下被弹簧钢圈覆盖。他们右手持长矛、左手持矩形盾牌，腰间挎上柄鹤嘴锥。

    这是矮人秘制的铠甲技术，具有极高强度、非常轻巧的特点，也因此他们荣得了铁足军的名号。

    有关这些的情报，都是亚拉取自咕噜、半兽人或比尔博口中的。

    半兽人射手遇到了对手！

    因箭雨不再起决定性作用，强弓劲弩发射的箭矢统统被矮人坚实的铠甲阻挡。这点甚至令亚拉张目结舌，矮人铠甲的锻造工艺迥然不同于精灵。

    他已经发现——自己从炼金术得来的锻造工艺，与精灵、人类的锻造工艺有传承痕迹，同属于一个系统。

    这可以解释得通，人类正是从精灵那儿习会锻造。

    后世巫师间所流传的炼金术——也源自智者与精灵发展出的技术。（有趣的是，精灵的技术也部分源自诸神，而智者族类正是次级神中迈入中土的佼佼者。）

    总之矮人让亚拉伤透脑筋，这些坚实又不起眼的铁匠居然威胁到了他。

    瑟兰迪尔国王为他们制造出了攻城木，精灵射手与精灵长矛兵又为矮人掩护，人类渔民始终处于预备性的辅助状态。

    孤山堡垒被撞得“吱吱吱”作响，正门后方不得以用巨石搪塞。

    “不用担心！”亚拉终于开口，让在沉默中越加惊慌的咕噜感到安心。他从王座上起身，“我比你更能明白，失败对我意味着什么。爱尔文遭遇到的事情，我将被加倍奉还。幽深地牢中，我将与孤独和痛苦纠缠不断，先前功绩会让我的羞耻心击溃。”

    亚拉知道他若被击败，面临的结局会很尴尬。宽大处理或被虐待、囚禁都不好说——区别在于是落在精灵、人类、智者还是矮人的手中。

    咕噜匆匆扫了眼主人，小野豹般的狂野气质在黑暗中慵懒洋溢。

    “因此我才要嘲笑他们的徒劳举动，我岂不是将所有事情都已考虑周全。我岂不是在他们行动前就已迈步，在他们撤退前就已前进。”亚拉开始吹嘘，他勾起嘴角，“现在时刻已到，联军将必成笑话。”

    他此话倒没有吹嘘，半兽人祭祀们已列队在即。

    先前他故意下令，让祭祀团克制自己。

    等到精灵战士、精灵射手与渔民们，因密集箭雨从而和铁足军分开，不得不远远跟着时，他才命令祭祀团出手。

    尽管亚拉不知道——铁足军的铠甲采用了什么材料，什么手法！但他可以明确件事情，那就是铁质铠甲必然导电。

    铁丘陵的矮人领主丹恩正对瑟兰迪尔国王与巴德首领吹嘘，他指着铁足军们说：“看吧，这就是我们都灵的子孙。愿他们的胡须永不凋落，双脚永远踏在地面！”

    “很快我们就将攻入孤山，鉴于你们微薄的贡献........你们只能带走应得部分，还有你们口中称的亚拉.波特（半兽人军队的指挥官）。”

    “要我说——你们到时该拿皮鞭抽打他，我就会这么做。因为我的表亲们已经下落不明，很可能被.......这个混蛋！攻入孤山后，我要把他锁在战车后面，拖着他跑！”

    见丹恩得意洋洋，巴德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断他。难道该反问他.....是谁连夜打造攻城木，是谁绞尽脑汁地去设计战术。

    当然是精灵，当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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