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话茬说道:“哎,侍御大人,不就是那个完颜部的酋长阿骨打吗?何必大惊小怪,吾料是疥癣之疾,非为心腹之患,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蛮荒部落,怎敢同我大辽契丹抗衡!如果他胆敢举兵反叛,那他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天祚看来一眼萧奉先:“奉先啊,阿息保大人说得不无道理,有备才能无患啊。”
萧奉先认为阿息保竟在皇上面前争宠而又敲打自己,觉得很无颜面,心里非常嫉恨。这时,天祚当即命阿息保速草书一封,命东北统军司节度使萧兀纳,亲率精兵,前往边境重镇宁江州加强防御。阿息保怎敢怠慢,随行侍从奉上笔墨,就在一平石之上挥毫而就,天祚过目后,信使快马加鞭返回黄龙府,天祚继续率群臣打猎。
在同一片蓝天下,这一天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这天又不同于往日。
在辽国的东北方,在涞流水畔的高阜之地,女真兵马整齐地排列着。大帐中,阿骨打坐北朝南,众勃堇分立左右。他扫视一遍众人问道:“各路人马到齐了没有?”
撒改道:“酋长,只差婆卢火一人还未到。”
“他还没到?好一个婆卢火!”阿骨打表情严肃。
涞流水静静地流淌,两岸荒原一望无际,偶尔有片片树林点缀其间,远处有百辆粮草车逶迤前行。婆卢火亦完颜氏,此人身高马大,浓眉髭须,手提狼牙棒胯下“菊花青”与副将散达并辔而行。
散达道:“勃堇如此辛苦,多征集了粮草,酋长一定很高兴,说不定还得重赏勃堇呢。”
婆卢火语重心长地说道:“能为完颜部效力,能为酋长效力,是我婆卢火应该做的还求什么赏赐,告诉运粮车快点行进不要误了时辰。”
散达催马向前带领车队疾行,当他们车辆过涞流水时,车陷泥沙难以前进。
涞流水畔的大帐内,阿骨打在等婆卢火的到来。一个时辰后,婆卢火才推门而进,半跪报:“婆卢火押运粮草到。”
阿骨打面带怒色:“现在几时”
“回酋长,已正晌午时。”婆卢火答道。阿骨打厉声问道:“按约定几时?”婆卢火道:“巳时。”
阿骨打手拍几案,斥责道:“廖晦城距此不过五十里,竟迟到一个时辰!”婆卢火想禀明迟来原因,可他欲言又止。
散达道:“禀酋长,婆卢火勃堇又多征五十车粮草,过涞流水时车陷泥沙里,故此来迟。”阿骨打哪里肯听,叱道:“误了时辰,就是违犯军令,定按军法从事!”
撒改听罢,求情道:“酋长,婆卢火多征了粮草,就是不奖赏也不能惩罚呀,将功折罪就免了吧。”希尹也替婆卢火求情道:“国相说得对,就免了吧。”此时,众人都跪地为婆卢火求情。
阿骨打依然表情严肃,说道:“不可,军法如山,功过分明,还未出征就迟误违命,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违反军法决不宽恕!”
婆卢火道:“我婆卢火甘愿受罚。”说完,就自去铠甲跪于地接受刑罚。阿骨打厉声道:“来人!重责二十军棍!”
帐外进来两名壮士,婆卢火趴在地上挨罚,军棍雨点般打下,鲜血渗内衣,婆卢火未吭一声,重责之后婆卢火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撒改低声对宗望说:“去给换一下衣服。”宗望闻言扶着婆卢火走出大帐。
阿骨打眼望婆卢火背影叹道:“我重责婆卢火实在与情不忍,可是军法如山呐,他多征粮草我应别当奖赏;可是他违反军法,定当受罚,不说这些了。现在本酋长郑重宣布,决定明天举事!”
诸勃堇抱拳齐声道:“随酋长不避刀剑,万死不辞!”
高阜之地,旌旗招展,彩旗飘扬,女真各部军马齐聚。
四十七岁的完颜阿骨打,骑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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