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看了半晌,笑道:”这拳法,小弟只觉甚是简单直接,却是杀气凛然,若万军使来,定然有山崩地陷之威势,要说些别的,却是没个言语了。只是小弟毕竟是个领骑兵的,这步军拳法好歹领略不来。”
王伦接着道:”这个容易。”
使一人牵马,将一条长枪提在手内,打马缓缓走远,林冲睁大双眼呼吸为止一窒,心下竟有击鼓般跳动,手臂上似一条细细小蛇缓缓攀升而来,冰凉中带动一阵颤栗。
陡然,王伦一声大喝,那骏马缓缓踏步,优雅如极高明一位舞者,轻轻前进三十步之后,方一改这般优雅,如夏日里天边闷雷,虽未见踪影,却有迫人威势逼迫而来。
眼见王伦与林冲、花荣比比划划论武,众人忙睁眼细细瞧来。见王伦只策此并非雄骏之马便有凶焰般气势凝结,对视一眼均暗道:不知招式如何,只看这临战之势,若有千军万马一起奔杀而来,不知又该何等模样。
正在众人凝神细看间,那战马奔腾之势骤然加快,并不嘶鸣,蹄下似生烟一般,踏落尘埃一片,犹如离弦之箭,眨眼扑出十数步来。
王伦手内长枪,悄然略略高抬,原是枪头指向地面的,此刻手腕翻动便是平举,若对面有人也在马背之上,自可看清长枪利刃,目标正奔胸前而来。
那骏马奔驰来点将台,便在一刹那,王伦手腕又微微颤抖,那本乃坚实木杆枪柄,灵动似有了灵魂,森森枪尖破开空气,点出如盛开花朵数个花瓣般虚影乃是枪柄颤抖,那枪头极快无比划出轨迹所留残影。
林冲乃是使枪的行家,自然一眼可见这一招奥妙,大声喝彩,心下道:此枪法,一连点出六点,将枪头圈在虚影之中,便这虚影,都是枪柄颤抖衍化,迎面若是敌军,此一招,便使那人手腕血脉不畅户口震裂,第二招,又不知是甚么招式,分心刺?抑或回马枪?
一念及此,便是林冲,面色也变了许多。回马枪,例不虚发,乃是一等一的杀招,若江湖里有人善使此招,只怕敝帚自珍尚且来不及,王伦这般将绝招也外传,林冲心疼不已。
却王伦那手腕抖动之后,长枪突然下击,林冲对战马熟稔无比,自然知晓,这一枪,乃是直奔敌人坐骑前腹。
”若是哥哥使来,世间不能有几人可躲得开;若是我使来,这天下略略可闪避开的不出十五人。却拿等闲军士,若是与马背上如履平地的辽人这般厮杀,只怕要吃亏。”
林冲此暗忖未毕,心下突兀一跳,暗自失笑道:却是自视过高了,寨主哥哥武艺乃是一等一的好,寻常人能三五日学来杀敌的本领,他如何不知优劣。
果然,王伦这一枪尚未走到头,手腕再次微微颤抖,那长枪突然毒蛇信子般飚射腾空,乃作个铁棍横扫,林冲心下暗自道:这一枪,并不是太快,寻常人也能做来,若是我作那对敌的,横枪挡开便是。若是等闲寻常辽人,力大无比定然也来抵挡,只消手腕处再加力,以虚力轻轻便能荡开。
王伦动作,不出林冲所料,手腕再三抖动,那长枪枪头不动,却那枪头与枪柄相合处,微微一处鼓胀凸起,微不可见一缩一伸,林冲陡然喝彩道:好用处!
这连着三处抖动,寻常汉子五六日也能做到,最是寻常不过,却拿抖动处恰到最妙,林冲心里自王伦策马奔腾,便自绘出一面场景,这第三次抖动,便是那刺向战马前腹的一枪走空,又与敌军比拼力量一刹那。
这一处用好,敌军便是前两次未曾丢弃兵刃,此次若是不曾习过高明内劲的,不弃兵刃便要丢命。
林冲一声喝彩方罢,王伦已策马向前,战马再次力向前一窜,枪鐏微微画出一方圆圈。林冲明白,那是为荡开走来身后那漏网敌军,回身再杀的招式。
如是再三,三次抖手之后,林冲心头略略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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