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蝴蝶谷内,清溪之畔,张无忌凝神静气,持剑而立。
在他身前的石桌上,一叠厚厚的白纸,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忽的,张无忌手中长剑一动,‘唰’的一声,横削而出,只见剑锋过处,最上面的一张白纸登时被削了起来,而下面的第二张却是纹丝不动。
紧接着,他手腕疾速晃动,剑光连闪之下,不断有白纸被削飞起来。
白纸飘飞间,犹如一只只白色蝴蝶,在茅屋前翩翩起舞。
“娘,你看,无忌哥哥好厉害啊!”
茅屋前,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一边鼓掌,一边兴高采烈的说道。
“不儿,乖,不要打扰你无忌哥哥练功。”
被小女孩儿称作娘亲的女子,轻轻地抚了抚女儿的头话间,一阵咳嗽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不好。”听到这咳嗽声,纪晓芙脸色瞬间剧变,下意识的便将杨不悔和张无忌护在了身后。
张无忌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搀着一个弓腰曲背,白发如银的老婆婆,缓步向他们走来。
这老婆婆每走几步便要咳嗽两声,显得极是辛苦,在她的右手中,拄着一根白木长拐,左手拿的则是一串黄金雕铸的梅花念珠,来人正是金花婆婆。
不多时,一老一少来到了茅屋之前。
金花婆婆盯着纪晓芙,上下扫了几眼,咳嗽了两声,道:“你没死,很好,很好。”
纪晓芙闻言,颤声道:“承蒙婆婆手下留情。”惊惧之情,溢于言表。
“胡青牛呢?让他出来领死。”金花婆婆冷森森的说道。
“前辈,您来晚了。胡先生已经和他夫人一起,中毒身亡了。”张无忌指了指茅屋后的两个坟堆,并将胡青牛夫妇之间的事情告诉了金花婆婆。
坟前,金花婆婆看着两座墓碑,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说道:“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们了,算你们走运。”
说话间,她语气莫名,似喜,似怒,似悲,似恨,五味杂陈。
“人死万事休,前辈之言,未免太过恶毒。”
三年的时间,张无忌和胡青牛朝夕相处,更得他传授医术,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此刻见金花婆婆仍是不依不饶,心中不满之下,当即便出言指责,丝毫不见犹豫。
“哼!”金花婆婆怒道:“黄口小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说着,便举拐向张无忌砸去。
“婆婆手下留情。”
纪晓芙挺身欲阻,奈何武功相差悬殊,根本不是对手。
金花婆婆左手挥掌震飞纪晓芙,同时右手珊瑚金拐毫不停留,继续向张无忌砸去。
“无忌,快躲。”纪晓芙跌坐在地,重伤难起,只得急声惊呼。
珊瑚金拐携劲风扑面而来,逼命一刻,张无忌临危不乱,“锵”的一声,手中长剑,悍然出鞘,闪电般圈划而出。
紧接着,又是“铛”的一声,剑拐相交,火星迸射。
“嗯?”金花婆婆眉心微皱,刚才那一拐砸出,虽是未出全力,却也非同小可。
孰料这一击之下,竟是被对方剑上的奇异力道给带偏了。
“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婆婆就试试你到底还有多少斤两。”说罢,金花婆婆珊瑚金拐挥动,再次向张无忌攻去。
张无忌见状,仍是不疾不徐,长剑护在身前,继续不断画圆,所施展的正是太极剑法。
他生性善良敦厚,加之又是武当弟子,这门剑法对于他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的。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剑圈,金花婆婆不由得心下暗惊,这剑法看似简陋,实则圆融一体,防御起来更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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