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浪跟着耿峰走进办公室，大妈不由地朝旁边的老伴道：“这小医生说我没什么大毛病，是不是真的？不过，好像刚才被他这么一搞，我真的一点都不难受了。他也没用药啊，就给我检查了一下，还有那个什么吸气呼气的，这就好了？”

    “我也正奇怪来着。本来，你每次发病，不都是还要手脚麻、发抖什么的么？好的也没这么快啊。你这会真不难受了？”大爷也是面带不解。

    大妈摇摇头：“真不难受。”

    “看来，专家带出来的医生，就是不一样啊。小医生医术应该很不错。”大爷感慨了一句，“这么说，你也该放心了，小医生说你没大毛病，可能你真没大毛病。”

    “大爷，大妈这是什么病啊？”旁边有人忍不住凑过来问。

    大爷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什么病，所以才来这儿找专家看来着。我老伴去看过好几家医院，也住过院，那儿的医生，一会儿说，没什么毛病，一会又说是冠心病，要做什么造影。我觉得不靠谱。我儿子说，这耿主任是看心脏病最好的医生，所以就过来看了。不过，今个真是奇了。我老伴每次一发病，先是心慌，然后就说透不过气，嘴巴就张的像鱼一样，就差吹泡泡了。跟着就手脚发麻、发抖，有时候还昏过去叫不醒，非得到医院又是吸氧气、又是打针输液什么的才救的过来。从没像刚才那样，发病了，却只是做个什么呼吸，然后就好了。”

    旁边大妈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开口轻骂：“死老头，说谁像鱼一样啊？嗯？”

    “呵呵，看来这专家就是不一样，带出来的徒弟都是神医。”那人笑着说了一句，“既然小医生说没大毛病，那可能真没大毛病了。嘿，这样，我对这耿主任也更有信心了。”

    一起凑过来听着对话的几人都忍不住点头。

    赵浪进了办公室，忍不住问耿峰：“耿老师，刚才那患者，怎么样了？接下去可是要动手术？”

    耿峰摇摇头，叹了口气：“家属不愿意啊。本来么，这主动脉瘤有破裂征兆，最好就是用药物稍稍稳定后就手术治疗，可家属嫌花钱太多，风险又大，指不定人就死在手术台上闹得人财两空，所以就拒绝了。说实话，我们胸外科医生也真不太愿意动。这种疾病状况、再加患者这么大年龄，风险真的很大，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很大，最后手术失败、钱花了、人死了，家属要一闹，就得定成医疗事故赔钱。所以，家属一说不愿手术，也没多劝说，说明后果之后直接签字了事，让保守治疗。我就让急诊的医生接手了，后面的治疗我继续待在那里也没什么大作用，这里可还有很多患者等着我看呢。”

    赵浪想了一下，也是有些感慨：“是啊，现在不光是患者不愿意冒险，我们医生也不太愿意冒险啊。可这最终，受害的还是患者本人。像这个患者，毕竟手术成功几率还是要远大于失败几率的吧，要是手术成功，患者就能恢复健康，可不做手术，恐怕真没多久好活了。”

    耿峰看了赵浪一眼，摇头苦笑：“话是没错。可患者家属不愿承担这失败风险的话，哪个医生又愿意去承担？风险再小，也没有哪位手术医生敢拍着胸口打包票说我手术一定能成功，没有任何意外可能，更何况是这种高风险高难度手术？我能理解他们胸外科医生不做劝说的决定。实话说，便是这个患者交给我们心内科处理，我也不愿收进去。因为就算处理无误，患者还是很可能控制不住病情，动脉瘤破裂而突然死亡。到时，患者一旦死在医院里，家属不闹还好，要一闹，你说，真要挑毛病，还会挑不出我们的毛病？病历写的再好，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挑毛病，还会找不出任何问题？律师的文书，都能找出问题来呢，何况我们医生写的？治疗，护理这方面，找问题更容易。要是患者半夜突然动脉瘤破裂，就算在重症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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