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那样怪异的手势将那东西小心翼翼而有力地从冯导身上扯出,直到最后一点黑糊糊的东西在他身上彻底消失,冯导那张原本痛苦到扭曲的脸一下子松弛了下去,并嗵的声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倒在地板上,无比疲劳又舒坦地长出一口气。
张兰朝他轻瞥了一眼,然后将那依旧扭动个不停的东西丢到桌上,在它试图弹身而起的霎那抓起边上的铜钱朝它丢了过去。
铜钱碰到它身体的一刹它蓦地瘫软了下来,见状张兰抓起刀子对准那东西挣扎而起的细长脖子便是用力一挥。
手起刀落,无比准确地将那东西的头给切了下来。而那小小的头颅刚刚同身子分开,它便整个而突然化成一团黑气嘭地在桌子上散了开来,伴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同周遭浓烈而『潮』湿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几乎要吐。
眼见不出片刻便在空气中消失得彻底不见踪迹,那胖子同那跟班脸上的神情几乎同见到了神一般。他们痴痴呆呆望着张兰的一举一动,想说些什么表示表示,却最终只是捏着手里厚厚的红包无声蠕动着自己的嘴唇。
见状张兰脸上浮出似有若无一丝笑。随后重新冷了脸『色』,她走到冯导身边,将一枚铜币扔到他身上:“自今天开始将这东西带在身边,直到身体复原,最好不要离身。”
“一定一定。”此时她的话已如圣旨一般,当下胖子同那跟班一边将冯导从地上扶起,一边匆匆拾起铜币恭恭敬敬应着。
“门口处有功德箱,去化了功德以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是是是”
边应边还有些呆傻地在原地站着,张兰见状,冷笑道:“还不赶紧送人去医院,再晚些,那便是任谁也救不了的了。”
这话一出,两人立刻惊跳而起,急急将红包投入功德箱,扶起冯导转身便如一阵风般朝外跑了出去。
目送他们身影直至消失,狐狸方才轻轻拍了拍掌,叹道:“今天可开了眼界了,张教授,您降伏那黄皮子精的手段可当真称得上一绝。”
“过奖。”女人微微一笑,拢起铜币放进袋子里收好,随后转过头径自望向我道:“这回可信了么。”
我一时怔了怔。
正要点头,却听狐狸又道:“但降那精怪的手段是否过于凶狠了一些,原本只要释放出它所吸取的精气,不仅能挫了它的妖体,也可令刚才那人得到真正的恢复,不似现下,他差不多半只脚已进了棺材了。”
这话一出,张兰不由冷哼一声:“凶狠?对付这种伤到人命的东西,手段不残酷一些,往后它们害人的方式会更加残酷。”
“哦呀您说得这倒也是。”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狐狸似是在对他刚才那些话示以歉然,随后负起手一边打量着她这间小小的屋子,一边漫不经心道:“不知张教授可曾降伏过狐仙不。”
“狐狸精么。”张兰捏了捏之前在抓握那只黄皮子精时过度用力的手指,笑了笑:“不曾见过那种东西,据说早些年都已绝迹了,这年头狐狸皮草如此泛滥,便是单纯的狐狸都怕要绝种,别说什么狐狸精。”
“倒也是哦。”狐狸轻轻一笑,回头朝我招了下手:“今天真打扰到教授了,若不嫌弃,改天还想再来向您请教。”
“不敢当,尽管过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充分地运用一下你这与身俱来的灵力。”
这话令狐狸再度笑了起来,笑得如此妩媚,竟让那严厉的女人也不由望得略微呆了呆。
片刻,就在我同狐狸朝功德箱内投下红包,预备离开这间闷热的小屋时,她突然再次开口,道:“小妹,最近这段时间小心点便是,你总也不想要死的,是么。”
这淡淡的话音令我蓦地一惊。
迅速回头望向她,见她那双幽黑的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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