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几处宫门和多少角楼。
只听见耳边有靡靡笙乐逐渐及近,我偷偷瞟了眼,才知道我们此时已经到了上清殿的门外。
“你们都先在这等着,我去通禀一声!待会宣了你们,你们再进来,可明白了?”
“是!”我跟着那群舞姬朝林内侍福身。
林内侍微咳了声,然后抬腿低首的往上清殿里走去了
我便趁机瞄了眼此时里面的情形。
只见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正坐着殷临浠的老爹,两边台基上的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料,其间升起的烟雾随着底下衣袖拂动的舞姬一层一层飘荡,再配合着悠扬的乐声和辉煌的宫殿,真真是令人有了种身在天宫的错觉。
而作为这次宴席的主要宾客,阿尔哈图坐在殷临浠老爹的右边第一位,殷临浠身为太子则只好与其相对而坐。
席间二人除了偶尔眼神不小心撞在一起,会为了避免尴尬而举杯以外,其他时间几乎是全程无所交流的。
殷临浠的老爹也只是寥寥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端端正正的看起了歌舞,那样子似乎很是忌惮阿尔哈图。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再等笙乐猝停时,才听林内侍在殿里扯着嗓子高呼了句,“宣,江东羽舞!”
话音毕,殿上箜篌乐声骤起,我被这些舞姬前拥后挤的推着往殿里去了才知道,原来这江东羽舞喊的竟是我们。
可她们跳的什么舞我却是不太明白。
只得手忙脚乱的附和着其他人,所以最后在大家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舞姿最是奇怪。
“停!”
跳到一半,殷临浠的老爹似乎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挥手喊停。
他身边的林内侍立在一旁,脸色也是难看到不行。
“这批舞姬是谁召来的?”殷临浠的老爹板着一张脸。
林内侍当即吓得面色苍白,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回皇上,是奴才!”
“你”殷临浠的老爹撑着脑袋,端详着地上分毫不敢抬起眼睛的林内侍,声音里带着怒气道,“吴国贵客远道而来,你就让大家看这个?你这贱奴是不是成心的?”
“奴才”林内侍欲言又止,暗暗的瞥了眼端坐在席间的沈霄,见其一脸波澜不惊的笑以后,大概心知自己势微是敌不过他的,所以只得低着脑袋,打落牙齿和血吞,“是是奴才该死!”
“贱奴!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殷临浠老爹颇为威严的说罢,立马就有人涌了过来。
“慢着!”我略瞧一眼面如土色的林内侍,朝殷临浠老爹福身,“皇上可是因为奴舞姿拙劣的关系,才要如此重责林内侍?”
殷临浠的老爹未料我会开口,此刻表情倒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玩意儿般。
引得旁的宫人怒叱,“放肆,你区区一介舞姬,皇上未问你话竟敢擅自出声,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笑笑,毫不理会那个宫人,又向殷临浠老爹道,“若是奴说,这只是奴和姐妹们为远道而来的吴国使臣准备的惊喜呢?”
“惊喜?”殷临浠老爹的面上飘过几丝疑虑,继而望了望右边一脸看好戏的阿尔哈图,“什么惊喜?”
我轻轻勾起唇角,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眼沈霄的方向。
那厮立马微笑,向身后的宫人附耳轻言了句什么,那宫人听完以后便朝乐师走去。
直到笙乐再起时,我便随着乐律时而舒展双手,时而轻甩水袖,跳起了在钟离时女傅曾教过我的水袖舞。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摇曳,我都了然于心
是以,直到乐声完毕,我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微微福身向殷临浠老爹行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