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原太子府一行抵达西北青平郡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十二月尾末的寒风凛冽,一遍遍的拂过西北大地,亦使我的心田泛起了一层层的波浪。
转眼好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皇祖母c赢麟还有映桐姨娘此刻会在哪?是不是和二皇叔在一起呢?
而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呢?
正失神,身边桃心的声音愈来愈近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公主?”
大概是见我没有反应,桃心干脆摇了摇的我胳膊。
使得我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
“怎么了?”
“公主,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好天凉了,要上街市为二皇子裁一身新衣的吗?怎么到了街市反而发起了呆呢?”
桃心不解的看着我。
我略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随即望向青平郡人烟密集的街道。
心中始终有些惆怅,这里毕竟不比往日在畿城时的繁华,也不比在钟离时的热闹熟悉,如今满目凋敝,四处蔓延的只有寒冷c疾苦与贫穷。
还记得我们初到此地时,殷临浠见百姓贫苦,曾面见州县官欲与其商议决策。
怎料那个州县官实乃倚官仗势的小人,他见殷临浠如今不过是个失势被流放的皇子,不仅口出狂语称殷临浠若想在西北这地方待下去就得比寻常人家多出五倍的土地税。
另外他还说,西北民众贫苦多时,历届州县官向来不管,他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被分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如今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河,只能靠征收百姓的各项税目才能勉强过活,而且现下贫穷困苦与消极早已经成了西北民众的常态,更遑论什么改革了。
最后,州县官劝殷临浠别多管闲事,若有这个闲心闲钱还不如多交些钱给他,这样也好减轻些民众的负担。
如此厚颜无耻的言论自然是令殷临浠气极,但怎奈天高皇帝远,就算他有心要改变现状也无处去诉说。
还有那个州县官,他既敢毫无忌惮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收刮民脂民膏,就说明了殷临浠那个远在天边的老爹他多少是知晓的,只不过西北贫瘠愿意来上任的州县少之又少,故此他才对这片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殷临浠却并不服气,偏生是想与现实作对,所以近些日子他都把自己闷在屋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改变的策略。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天气逐渐变凉了,这才想着出来为他裁一身新衣裳。
可就当我和桃心距离成衣铺不远时,我的身边突然围上来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嘴里纷纷不停的朝我求呼道,“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
“你们这些小孩!”桃心叱了一声,抬手欲拎走他们。
我的脑海里却在突然之间想到了赢麟,遂朝桃心摇了摇头。
然后扬唇一笑,俯下身扶住了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肩膀,“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饿”自小女孩的嘴里生涩的飘出这一句。
我不禁愣住。
眼前这小女孩差不多和当初赢麟的个头相仿,有着一张黑乎乎的小脸,整个人看起来干瘪瘦小,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有一双与年龄毫不相符的无限愁苦的眼睛。
她的身上着了件脏烂到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袄子,望着我的时候那双黑洞洞的大眼里很是胆怯。
“姐姐,我饿”看我发愣,小女孩扯了扯我的衣角。
旋即,其他和她一般的孩子也扯住我的衣角。
我的心里莫名哀恸。
又摸摸自己的袖袋,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说实在话,自从殷临浠的俸银被停,财产被殷临浠的老爹彻底收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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