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傅臣将手往身后一背,便道:“小瑶池‘射’联一事,是我疏忽,‘阴’差阳错识错了人……也不过随意赏玩一二,作不得真。”
傅臣极少对人解释什么,也不喜欢解释。
他很少犯错,大多数时候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什么。
从来不解释的傅臣,为了这件事来解释一番,姜姒实则对有些没想到。
坐在车内,她手指已抠紧了摆着茶杯的方案边角,镂刻雕‘花’‘精’致极了,硌着她指腹,让她能勉强保持平静。
“本不能当真之事,自然无需在意。”
话出口,她便觉得太疏淡了,由是又补道:“我并未在意。”
傅臣眉头罕见地拧了起来,却是低低一声笑:“这口气,半分不似不在意。”
这一回,轮到里面姜姒沉默了。
她在意的并非姜妩一事。
也许是没有听她说话,过了一会儿,傅臣又道:“我与你写信,你也不回,诗集可看了?”
“看了。”姜姒答了,又道,“你的也看了。”
她声音很轻很细,似一道醴泉。
京城夜里听不见什么响,大多数人这会儿已经睡下,大街上冷冷清清,他二人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透着一种静谧。
然而这样的隔阂相处,似乎又隐约预示着什么。
傅臣此刻并未察觉,听见她说看了,便道:“某意拳拳如旧,未知卿心可如旧?”
良久。
夜里的风很冷。
车帘被风掀起来一个角。
姜姒也很冷。
她启‘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无声。
大街上很寂静,能瞧见远处的灯火,可近处都是暗的。
更夫打更的声音,也有些模糊。
傅臣忽然闹不明白‘女’人的心。
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直白,而姒儿不好开口,于是道:“天晚了,早些走吧。”
于是他转身,姜荀已经过来了,看了看他,傅臣只拱手:“告辞。”
“恭送世子。”
姜荀也拱手告别。
赵百看着傅臣过来,又开始觉得冷,那风往人骨头缝里钻。
哆哆嗦嗦将缰绳递给傅臣,赵百就退到了一旁去。
傅臣上马,却没有走,而是在原地,拉着缰绳,看前面姜府的马车在宽阔官道上驶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迷’‘蒙’之中。
而后,他才锁着眉,朝着另一头而去。
谢方知还在喝酒,酒香氤氲,也慢慢跟上来,道:“‘女’人心,海底针,不高兴的时候多了去了。”
“你又知道?”
傅臣不大高兴。
谢方知转脸去看一旁高楼,但见月牙儿悬在楼角飞檐上,险险便要落下,他眼底的讽刺无人能看见。
然而开口却是:“上知前世,下算今生,掌朗朗乾坤十数载,沐昭昭日月千百回。我谢乙啊,知道得可多……”
多?
傅臣只当他是玩笑话。
谢方知又道:“如今看你,当真痴情种。”
“痴情人总无情。”
傅臣接了一句,便打马走了。
痴情人总无情……
这一句却是说到了点上,不过傅臣的痴情,又算得了什么痴情?
谢乙只觉得姜姒有哪里不对劲,不过却都是好事。
只盼着这一回,她能寻个如意郎君,别再栽了便好。
而这一盘棋,实不该牺牲如斯美人。
谢府与宁南侯府并不在一处,到了道口便该分行,傅臣也早已经离开,而谢方知只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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