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几日,一日清晨冷逸来到她房间,犹豫了片刻才说出来,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只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只是道:“小孩,我稍后要去族外的镇里,你要我帮你带些什么东西吗?”
卿九全当没看到他的怪异,点点头,“带一些好的绸缎回来吧。”
她从现在开始应该替宝宝缝制一些小衣服。
冷逸并没有问什么,等他走了之后,卿九叹息一声,打开了窗棂,一股冷风席卷而来,她冻得向后缩了缩,可外面却清透地让人更加清醒。她其实知道今天族里会发生什么,昨日偶然听到竹楼里的厨娘说了,午时时分,族里会举行祭祀活动。
在祭台那里,霄祈作为祭司会来。
冷逸其实是想问自己到底去不去吧?可后来应该是想到了那日的事,又不敢提,怕自己会伤心吗?
可她为什么不去?
她偏偏要去,看看那个笨蛋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卿九走到祭台那里时,祭司就要开始了,她并没有去人群那里,而是找了一个高地,远远地望着祭台。霄祈着了一身月牙白的祭祀袍,银丝被全部拢在了高高的祭司帽里,整个人端坐在那里,清俊脱俗,闭着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早已超脱世俗之外。
她静静地看着他,隔了很远,她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般,那么轻,却又那么孤寂。
族里的人都盘坐在祭台的四周,冬日里清冷的光洒在他们身上。
仿佛这样就能得到福祉的降临。
卿九眉头微微一拧,只是悄无声息地看着。
不多时,第一轮祭祀结束了,霄祈静静地睁开眼,放在双膝上的手摊开,站起身,修长的身影在日光下打下一道清冷的暗影。
一个女子上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什么,霄祈伸手接过,转身,走到圣火前。
点燃,顿时四周族人跪在了地上,俯首膜拜。
而那个女子则是静立不动,站在霄祈身后不远处,望着他,整个祭台,只有两个人站立着,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卿九皱着眉头看着女子,即使隔了这么远,她还是能看出来那是阿苏依。
霄祈没有拒绝她的接近。
甚至在祭祀结束后,走近了她,低声耳语了几声。
卿九看着他们几乎贴在一起的脑袋,眉头皱得更紧了,放在石岩边的手微微抓起,上面的沙砾摸到了指腹,她吃痛,低低的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很小,原本不应该被听到的。
原本正在嘱咐祭祀事项的霄祈像是有感应了一般,转过头,可等看清楚了站在半坡上的卿九时,俊脸微微一白。
她低着头,正在瞧着手上的伤口。
因为她刚刚想要看得清楚的原因,几乎是站在山坡的边缘。
而那山坡根本不稳,石块松动间,很可能下一刻就会垮下来。
他紧张极了,连一旁的阿苏依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眼底闪过嫉恨的光,微微眯着眼,视线下移,落到她脚下松软的半坡上,又回过头瞧了瞧正焦急地盯着她的霄祈,冷笑一声,手指弯起,一枚玉珠落入她的两只见,轻轻一弹,那玉珠无声无息地朝着卿九站着的半坡掠去。
正巧打在了她的脚下。
卿九原本正查看手上的伤口,只是被擦伤了几道口子,渗出了些许血丝,并不是太严重。
她刚想放下手,却突然感觉脚下的土壤一松,像是有什么拽着她向下掉一般。
她面色一白,立刻伸手去抓防止自己向下坠。
可土块下坠的太过迅速,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手抓在最近的石岩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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