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外面的花丛中似乎有一道人影矗立,眼神远远的落在她身上,穿透了黑夜,穿透了薄薄的窗棂。
乔伞往汤里撒了一些葱花点缀,忽然心头一跳,抬起头朝窗外看去,黑黝黝的是花丛的影子,乌压压的倒影在玉石的台阶上,直觉那里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可是看过去的时候又只剩下虚无的空气。
以为自己只是虚惊一场,乔伞端着盛好的汤碗上了楼。
房间里,窗帘只拉了一半,乔伞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走过去把窗帘拉好,回身拧开了床头灯。
“五爷,吃饭了。”
叫了两声,g/上的男人没有反应,她以为他还在睡,便将瓷碗的盖子盖好,“那等你醒了,我再去热一下。”
乔伞刚要转身离开,薄薄的蚕丝被似乎是动了一下,她走过去又叫了声,“五爷。”
半晌,卓曜才睁开眼睛,看她的眼神已不复之前的戏谑嘲讽,而是充满了一种无情般的冰冷,这样的眼神让乔伞心下一个机灵,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没有细究他神情的变化,只当他是受伤了耍驴脾气,乔伞把碗端过来,“这是鲫鱼汤,对恢复伤口有好处。”
鲫鱼汤?
卓曜的眸子更加灰暗,眼前浮现出她跟韩子宿一起抓鱼嘻笑的场景,心中突然气闷难耐,挥手就将汤碗打落,“爷不喝。”
汤还是热的,有一半洒在了乔伞的手上,她的手背立刻就红了,忍着疼,乔伞将地上的汤碗捡起来,气道:“不喝就不喝,干嘛摔东西?”
“爷摔你怎么了?爷喜欢,想摔几次就摔几次。”
听听这蛮不讲理的口气,怎么跟三岁小孩儿似的,他是手臂中弹又不是脑袋被子弹踢了,乔伞不想跟一个病号一般见识,暗暗咽下心中的气结,“不喝拉倒,别大呼小叫的。”
她索性不理他,转身就走。
“乔伞,你敢走。”身后,他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那只受伤的手。
“啊!”烫伤的地方被他大力按着,乔伞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姓卓的,你放手。”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卓曜急忙松了手,掌心处粘粘的,泛着一股鱼汤味儿,再看她的手,已经红得开始发肿。
他烫到她了?
乔伞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懒得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直接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手背真的很痛,那些鱼汤刚刚出锅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她这只手今天差点被卓曜捏碎,功力还没恢复三成又被破了功。
乔伞找到药箱,从里面翻出烫伤药,涂抹之后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还记得小时候烫到了手指头,妈妈就反复给她擦烫伤药,她说,女孩子的身上不能留疤,留疤就不漂亮了,她不要漂亮,她只想妈妈可以陪在身边,可是谁能告诉她,她在哪里?
乔伞捂着伤手出神,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慢慢靠近的人影,她这样孤单寂寥的坐在楼梯上发呆,是不是心里在想着韩子宿?
想到此,那眼神瞬间凛洌,冷澈如冰。
“你在想他?”
乔伞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站在楼梯上方的卓曜,身上只披了件黑色衬衫,扣子也没扣,露出胸前坚实的肌理,右臂上的白色绷带隐约可见。
想她?他怎么知道她在想妈妈,这个男人的眼睛也太毒了吧。
“我想谁关你屁事?”她把头转了过来,犹记得刚才受过的气,从鱼塘里辛辛苦苦把鱼捞上来,又用慢火熬了三个小时,他一句不想喝就把汤碗打翻了,她是欠他的钱,可这不代表自己一定要犯贱,没人让她熬鱼汤,现在被烫了手,完全就是自找的。
“你喜欢他?”背对着卓曜,乔伞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越来越阴沉,仿佛是噙着股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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