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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都有例外。”啊枝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唯一没有例外的就是奇肱人都是坏人，一个例外都没有！”

    “你这话要是被猪长听到，准要变成和啊左一样了。”常三三故意说。

    “猪长睡觉得和死猪一样呢。”啊枝小声地笑着说，露出了他长期吃树叶而被染成红绿色的牙齿，在黑夜里活像一颗颗玉石，这是唯一一件让常三三想要放声大笑的事情。他转头看向猪长，他在一处搭建起来的亭子下盖着毛毯在睡觉，发出响亮的呼噜声估计连百米外的人都听得见。

    看见了毛毯以后常三三的寒意就又涌了上来，他说道：“真的是太冷了。”

    啊枝似乎被常三三影响到了，更加靠近啊左了一些，他皱着眉头难过地说道：“大块头冰冷得和块冰块似的，没有郎中给他看看，估计活不过三天了。”

    听到这句话，常三三更加靠近啊左，啊左是他的朋友，可惜常三三不是啊左，他不是郎中的儿子，不知该怎么帮他，他只能努力帮他取暖，然后他又想到，啊枝才十岁，不知道常啊四十岁的时候，会不会有啊枝这么聪明。

    “如果人多一点就好了，在北方，穷人都是这样取暖的，大家聚在一起围着一个篝火，寒冷的冬天就能熬过去父母就像我们如今挤着啊左这样，总是把我挤在中间最暖的位置如今他们却被奇肱人”啊枝难过地说着，声音像是梦中喃语，又低又轻，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正如啊枝希望的那样，猪圈里多了许多人，都是从半月镇和石鸦镇抓来的平民，于是猪圈子里一下子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守着自己脚下的一块小土地，以免被人夺去，士兵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他们从那两个镇子上又抓了不少新的女人。

    啊左白天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醒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嘴里不再冒血泡而是开始咳血，啊枝和常三三把早上拿到的馒头各自拿了一半给啊左，他花了很久才把带上他自己的那份一起吃了，然后很快就把带着血的消化物吐了出来。常三三难过地看着他，啊枝让常啊四到他那边，告诉他啊左怎么了，常啊四却出奇的清楚，他说父亲当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这句话让常三三难过了很久。

    从半月镇和石鸦镇被抓来的人带来了很多消息，比如有人说胡骏在军队打算在河口镇前方的平地与红树决战，有人说红树的士兵是大夏的后裔，因为听说他们居然有已经绝迹了的火铳骑兵，于是有人推测他们的首领赵韩一定是大夏的遗子，但是谁都知道，大夏的皇族是姓唐的。还有人听说他们即将有一场大战，所以他们都开始祈祷胡骏早日败北，让胡骏早点滚回帝都。

    但是他们暂时似乎没有开战的意思，第二天夜里下起了小雨，猪圈里的人躺在泥地里沾满了泥水，常三三担心啊左能否熬过今晚，他不再冰冷，而是变得滚烫，在雨里瑟瑟发抖，但是不论他们怎么做，都没办法帮被雨淋得湿透的他取暖。

    第二天早上，啊左不再动弹，他不颤抖，不咳血，只是微弱的呼吸着。啊左足够强壮，若是别人，估计撑不了这么久，常三三在心里安慰自己。在被雨淋湿以后，猪圈里人多的坏处就凸显出来了，到处散发着各种臭味，霉臭味，汗臭味，体臭味，尿骚味，粪便的臭味，没办法，猪圈子里的人所有人都是就地解决的。

    猪长走了过来，对着猪圈里的人大喊道：“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将非常幸运地为大人工作，不过，我估计没人有这个资格！”

    他依然用他那猥琐的小眼睛扫视着猪圈，发出咯咯的肥肉碰撞的笑声，说道：“我们要找一个会写字的人，一定要会得多，最好写出来的句子还是文绉绉的，字要好看，文章写得也要好看不过我觉得要求得太多了，你们这群猪儿里不一定会有人会写字，若是学过，也只是会写几个大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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