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样的,一袭白衣背着宝剑,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是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而不是眼前这个干瘦凶恶的人。她曾希望自己能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贤淑而勇敢,她曾无数次想象外面的世界会如书里说的那样,而如今外面的世界却夺走了她的双亲。
“你是丞相的女儿。”男人干巴巴地突然说道,像是在盘算什么,他牵着马保持前行,一边继续说道:“我听说他是你们奇肱人的某个氏族的族长,你应该值些钱吧?”
玥儿将手从耳朵边拿下来,发现上面都是血,她忍着痛说道:“是騊駼氏族。”
“騊駼氏族。”男人看向她问道:“送你回到草原,你哥哥会给我多少钱?还是把你送回去给皇后更划算?”
玥儿看着他,心里很害怕,但是她不敢惹怒他,她怕他再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男人从马儿背着的行囊里掏出了一只酒袋,灌了几口,然后啐了一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帕,把酒倒在上面,随后让玥儿在耳边垫着,然后他将玥儿的编发全部拆掉,把她的头发用匕首粗暴得切断,玥儿颤抖着不敢说话。
“你得打扮得不像个女孩子也不像个奇肱人,否则我们过不去关口,像你这样一个奇肱的贵族小姐,准是要被盘问身份,走个一天就到三亲王的都城了,我们得去城里弄点补给品。”他说话时靠的很近,玥儿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和酒味,他继续说道:“能别喝水就别喝水,女孩子在野外可不方便。”
他把匕首系在玥儿的腰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用,就是拿来做做样子的。”
玥儿紧紧握住匕首,问道:“我们去哪儿?”
“青州城。”男人干巴巴地说完,又喝了一口酒,随着拉着马儿向前进发。
夜里,男人没有生火,说是还没入城,点火就会暴露位置给山贼土匪,这儿快临近边疆,可不安全,他自顾自灌了几口酒,喃喃着躺在地上,口中不知哼着什么歌。玥儿听着寒风呼啸,看着满天繁星,眼泪又快要流下来了,于是她赶在情绪到来之前侧过身子,企图将自己置入梦中,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男人突然说道:“唱首歌给我听吧?”
玥儿没有说话,装作是睡着了。
“难得让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奇肱人成了我这种低贱的人种的笼中鸟儿,不听你们唱歌岂不是可惜了?反正我也睡不着。”男人干巴巴地笑着说。
“我不想唱。”玥儿小声地说。
“那跳舞也可以,你们奇肱人不是除了杀人,都还能歌善舞的吗?”男人故意这么说。
玥儿知道他在嘲讽自己,暗暗地伤心没有说话,寒风吹过她的耳朵,钻进她的身躯,她回想着过往的时光,感到饥寒交迫。她知道这一夜将在她的人生里永不磨灭,它是如此的悲伤又漫长,唯有时间和寒风寂静无声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她起来,握住匕首向着男人走去,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替父亲复仇,她甚至不知道皇后那些人为什么要加害她的父亲,她心里只有恐惧和愤怒,至少,还能杀掉眼前的这个人替父亲报仇。
他没能保护好我们,他会将我卖给别人,就像物品一样,谁出价高就给谁,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她慢慢地靠近,将匕首拔出,男人像是睡着了,她看着男人干巴巴的面容,头发又乱又脏,样貌猥琐,身材瘦小,靠近他就能闻到浓浓的臭味,她心翼翼地抓起他腰间的挂牌,上面写着“腾非”两个字。
他的名字叫腾非。
杀了他杀了他吧?
玥儿高举着匕首,迟迟动不了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再次落泪,跑回了自己的位置,蒙头痛哭,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拿起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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