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贺毅约了杜晓雯。
准时,杜晓雯在餐馆出现,她穿着平底鞋,素色的孕妇裙,整个人显得很清雅。
“你终于肯见我了。”晓雯松了一口气。
回国到现在,她打过好几个电话给他,但是,一直陷入失女悲恸中的他,总是不肯接她的电话。
他沉默片刻,还是开口:“晓雯,约你出來,是希望能和你说明白,我们的不正当关系结束,我希望你可以拿掉孩子。”
她惊慌失措,桌上的玻璃杯因拿不稳而倾倒。
杯内开水倾泄的湿潞延成一条水路,顺着桌沿滴在她的长裙上,滴在他的皮鞋上。
“对不起、对不起!”晓雯惊慌得蹲下,想帮他擦去皮鞋上的水珠,但是,一蹲下,已经失控到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他把自己的鞋缩起,不让她碰到,把她扶起來,但是,才扶到椅上,已经马上松开。
他告诉过自己,从此以后,他和杜晓雯结束了。
“为什么?是因为瑞瑞,所以你恨我?”晓雯忍住鼻酸,难受追问。
是因为瑞瑞的死,他沒办法原谅她?是吗?
他又是沉默片刻,“不是,我沒恨你,瑞瑞的死是我一个人的错!和你结束,是因为我想和予问重新开始。”以后,除了贺太太,他不会再碰任何女人了。
他想和予问重新开始?
晓雯面无血色,双唇颤个不停。
“你们重新开始?你不爱她,你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只会变成我们三个人的不幸!”
他静了几秒,然后,缓缓回答,“不,我爱她。”他爱贺太太,就算是将來的生活不可能再幸福,只会被折磨,他也会和贺太太一路走下去。
他爱她?晓雯受到了无以形容的冲击。
“你爱她?怎么可能,那我呢?我呢?你爱我,难道都是假的吗?难道你已经一点都不爱我了?”她不信,她不信他突然就不喜欢她了,她不可能信!
望着她伤心欲绝的脸,静默了一会儿,他开口:“我曾经真的很爱你,那段爱,因为求之而不得,始终刻在我心头,所以,这么多年來,让我忽略了身边的那个人,忽略了我和她七年一同走來,同甘苦共患难而累积的感情,其实已经很深、很牢。它不刻骨铭心,所以我曾经轻易就糊涂了,就忽略了!”
“你问我,现在一点都不爱你了?老实说,你还在我心里,不可能一下子就弃得干干净净,但是,我会慢慢把你忘记,直到把整颗心都完整的交给予问,那是我欠她的,也是我甘愿的。因为,在海啸的那一刻,在死亡的面前,我已经深深醒悟,也许我还爱着你,但是,我对你的爱,在岁月的沉淀里,早就已经太虚无飘渺。而予问不同,她真实存在我的生活里,我们拌嘴、我们吵架、我恼她,她怒我,生活的点滴建立的感情,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也早已经在生命中盘根错节。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我变了,变得想生死与共的人,是,,”
“宋、予、问。”他坚定地说出这三个字。
杜晓雯的脸色更苍白了。
她听不懂,不懂什么叫也许他还爱着她,但是,他对她的爱,早就已经虚无飘渺?她不懂啊!爱为什么会变,他为什么会不想与她生死与共,而她为什么要成为被遗忘的那一个?
“我知道,瑞瑞的死让你对予问很愧疚,是我们对不起她,你可以扛起你要扛的责任,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好!我发誓,我不会再闹了,我保证,我和我的孩子不会再向你讨要名分!”拉着他的手,她已经痛哭失涕,“不要抛下我,不要叫我打掉孩子,求求你,不要,,”
贺毅也觉得不好受,但是,还是将手,一点一点抽离她的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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