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光逝咧嘴,做出一个大概似乎好像是微笑的表情。
汐柳眉轻蹙,街上卫生环境实在不敢恭维,她这身衣服可不是不沾尘的特殊布料,弄脏了可不好。但事与愿违,当汐十分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衣服时,一个才有她齐腰高的小男孩从行人密集处闪出,径直从斜后方撞向汐的大腿。汐在后方出现异动的瞬间就注意到了他,对普通人来说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变故对她来讲跟慢放的电影差不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孩子想干什么,心下有点难过,不忍出重手,只是微微侧身让过。这所谓的微微侧身是一个极高难度的动作,辗转间全身柔若无骨,优雅妖娆,如跳了一小段钢管舞。
男孩万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这一扑之下没有刹住,撞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手中用来切割汐手腕上的镯子的“专业”扒手工具也掉到地上。被撞到的男人可就没汐那么温柔了,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与其说是耳光,不如说是掌掴,男孩挨了这一下后应声倒地,耳朵里迅速渗出血来。
狭窄的街道因这个小插曲而陷入堵塞,前面的人扭头来看,后面的人驻足不前,饶是汐和光逝不想看这热闹也非看不可了。其实道路并没有被彻底堵死,只是人员密集,硬往前走必然和他人肩踵相接,而汐不愿意罢了。
“妈的,小杂碎,偷你爷爷的东西,想不想活了?”男人将小男孩踩在地上,凶神恶煞。
男孩自知逃不过一顿打,也不狡辩,只是与一切要挨打的流浪儿一样蜷缩起来,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手脚不受伤。男人看这架势便知道这小子就是个命贱如鼠的孤儿小偷,与他纠缠没什么价值,于是发狠踢他几脚出气走人。
男人虽说没多纠缠,但踢这几脚可没留情,最后一下甚至将男孩踢得飞起来,一直滚到路边的老式排水沟旁。按光逝的判断,男孩被踢断了两根肋骨,脏器也均有内出血的迹象,如果没人帮助他,他就不可能活命了。街上的人流再次恢复正常,人员密度大大下降,光逝能清楚的看到男孩试图站起来但失败了,强行的挪动还让他吐出一口血。还有六个小时,他的医学知识帮助他精准地作出判断,也仅仅是判断。
男孩没有救助的价值,即便是代表善良面的汐也不会对他伸出援手。两人正欲继续移动,忽见人群中跑来一个不比光逝年长多少的女生,她一眼瞥见躺在地上吐血的男孩,一边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推开人群跑了过去。难道是什么盗贼团伙的老大?细看之下光逝又觉不太像,幼年盗贼团伙的老大会对某个手下的少年小偷这么关心?她穿着正规的工作套裙,戴着平光黑框眼镜,不算漂亮但也标致,打扮工整干净,高概率是一个政府工作者。她这年纪不像当母亲的,从她呼唤的方式来看那男孩也不像她弟弟,所以她肯定是孤儿院和救济中心的人。
这倒令人感动,现在这破星球上的救济中心竟然也有这么负责任的员工?光逝饶有兴趣的看着女人将那个小弟弟抱起来,刚一转身就被之前被她撞开的几个人拦下。女人没心思和他们废话,一个劲的道歉想脱身,可这里行走的又有几个好人?女人看上去有正经工作,还不得趁机敲诈一笔?
“你有没有觉得”汐忽然说,“这个女孩有点面熟?”
“面熟?”光逝一缩脑袋,眉毛一轩,将目光锁定在女孩面部。“有点。”他又看了两秒,顿时明白过来,二话不说,杵着拐杖就往前走。
“喂。”他走到找女人麻烦的那四个人身后,用拐杖捅了捅其中一个的屁股,“滚开。”
“我日你——”那人勃然大怒,转过脸来就要发作,可光逝挥起拐杖劈在他脑门上,登时就给他来了个顶上开花。光逝深谙这鬼地方的生存法则,那就是找上了麻烦就别指望能和平解决,只管打就是,于是冲突刚起就把一人砸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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