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宴开席还有近半个时辰,等同贵来禀,说宫中嫔妃皆已到场,只等着皇上和皇后娘娘驾临,娇娘这才携着华娘出了昭阳宫,这样的日子,她自是明白皇上必是要做出一副帝后和睦的姿态来,至于她,赶在皇上到之前入座即可,未免让别人以为她恃宠而骄。
娇娘倒不知她宠妃之名已经在京都不胫而走,道一声宠妃还是那好听的,有那自诩满腔忠君爱国之心的大臣,私下里说起珍贵妃,皆要骂上一句妖妃以显自己的忧君忧国之心。
娇娘到时,众嫔妃、皇亲外戚与大臣、诰命夫人已聚在了大殿内,依着身份贵重而一次排座,而那贴金腾舞彩凤的十二人抬轿辇缓缓行来时,坐在末尾的诰命夫人已眼尖的瞧见,在一瞧那轿辇停在殿外,一小太监已高声唱到:“珍贵妃娘娘到。”
话音一落,贤妃已携众嫔妃前去相迎,其余等人自是不敢坐着,纷纷起身垂首敛目。
英王妃坐在偏前的位置,起身后,悄悄挑起眼皮看去,只见轿辇中先是伸出一只玉白的素手,那只手被一个穿着体面的宫人搀住,之后轿辇的纱帐被挑开,一个玉似的娇人走了下来,艳丽的眉眼间堆积着倨傲之色,她手抚隆起小腹,眸光轻扫一下,才姿态曼妙的迈了步,一步步走的气定神闲,且气势逼人,无视所有拜倒在她身下的人,只迈着悠悠的步伐走到了最前方上首位置的左下方,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内矮了自己半个身子的众人,红唇勾起浅浅的笑意,才淡声道:“起吧!”
待众人起了身后,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位容貌美艳的夫人才上前一步,与众嫔妃见了礼,碍于珍贵妃在此,除了贤妃外,哪个又敢受了珍贵妃姐姐的全礼,以李昭仪为首的余下嫔妃皆微侧了一下身,且笑道:“魏侧妃请起吧!”
英王妃看着李昭仪对待华娘的和气模样,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曾几何时,这些高高在上的嫔妃需对她行礼寒暄,如今不过短短半年光景,身份却已颠倒,她竟要对这些人俯身见礼,而魏氏却借着亲妹为宠妃,生生的压了自己一头,感觉到不少人看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英王妃挺直了脊背,唇边含笑,出声道:“臣妾府上的魏侧妃给贵妃娘娘添麻烦了。”
娇娘这才注意到英王妃,凤目轻扬,看了一眼华娘,才笑道:“哪里能说是麻烦,细说起来,还是本宫要对英王妃你道一声谢,姐姐这些年来承蒙你照顾了,本宫这姐姐,性子素来是个爽利的,心里想些什么,面上就一目了然,虽有时候脾气急躁了些,却也没有恶意,还希望英王妃多多担待一些才是。”
英王妃唇边的笑意一僵,对上娇娘清明的黑眸后,才勉强笑道:“贵妃娘娘说的哪里的话,魏侧妃既入我英亲王府,臣妾担待些也是应该的。”
英王妃性子里有一种混不吝的劲儿,遇强则强,当然,这与她自小顺风顺水长大有着很大的关系,便嫁了英亲王后,虽有华娘这根刺扎在心里,她却也不曾有过半分的退让,加之早先有贵妃娘娘在宫中撑腰,任谁都要对她谦让
三分,越发助涨了她骄横的气焰,便是现今,明知道不应该对着珍贵妃嘴硬,却也软不下身段来对一个庶女出身的宠妃示弱。
若比骄横气焰,英王妃尚且还要逊色娇娘一筹,已见圆润的下颚微微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英王妃,娇娘慢条斯理的语调带着一种独特的傲慢:“既英王妃这般说,本宫就放心了,原还担心姐姐性子急躁,有时候做事鲁莽会惹你不悦,不想英王妃竟是心胸如此宽阔之人,如此本宫可就放心了,姐姐和小外甥日后就如英王妃所言,多多担待了。”说完,娇娘红唇轻弯,愉悦的笑声从水润的唇瓣间溢出。
娇娘话音儿不过刚落,殿外便传来整齐的请安声,之后一道尖细的声音便唱喊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话音落后,一个小太监一溜烟的从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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