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陆明海家,春叶敲敲门。
陆明海的妻子焦玉芹出来开门,先问道:“谁呀?”
“大姑,是我!”春叶答道。
“啊,春叶呀。”焦玉芹听出春叶的声音,将门打开,当她看到我,说道,“小远也来啦!”
论辈分,我也叫她大姑,就说道:“大姑,吃完饭没事儿,到你家串串门!”
“快进来吧!”焦玉芹说着,将我们让到东屋。
这个房间,是她和陆明海夫妇住的,平时也用来接待客人,所以,摆设得很讲究。
我坐在沙发里,春叶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给我倒了杯茶。
焦玉芹说:“小远,咋这么闲着呢?”
我开门见山,说:“大姑,我找我大姑父有点儿事。”
焦玉芹很热情地说:“有啥事就说说,看看大姑能不能给你办。”
于是,我就把想请陆明海,统计屯子里人口的事说了。
焦玉芹听了,面带难色,说:“人都死了,也经过派出所了,明天早上就会出了,还统计村里人口有必要吗。”
我说:“大姑,桥被破坏了,我担心屯子里面还出事!”
“还能出什么事!”焦玉芹拉下脸子,“小远,你是不是对你明志叔的这些朋友有怀疑啊?”
我想,村长的老婆果然厉害,说话真叨骨头,这一句话就让我很难招架!我说:“我不是怀疑,我是担心大家的安全。”
“担心好你自己的安全就行了!焦家屯的安全有村委会和派出所,就不麻烦你担心了。”焦玉芹板着面孔说,“我知道,有人看我们家老二领些朋友来,很眼红,不就是小打小闹的输赢吗,也不犯什么法,就算派出所所长在跟前,也不能说什么!”
“大姑,”我说,“你误会了!”
焦玉芹说:“有什么误会的,不就是死几个人嘛,打听一下,哪个屯子不死人,再说,这都是经过村委会研究的,也经过派出所认可的,还能有什么问题!桥断再说桥断的,修上不就完了吗,也没抓到人,怎么就肯定桥断了是被破坏、屯子里面就要出事儿?”
这话没法继续谈下去了,弄得我十分尴尬!还真是幸亏春叶跟我来了,我估计,如果她不是看在春叶的面子上,一定会把我轰出去!
春叶说:“大姑,我大哥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吗,要是两姓旁人,谁能管这些闲事!”
焦玉芹想了想,说:“小远,你也别生气,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俩焦来,咱们还算是一家人。可能,你除了念书就是上班了,对农村的事不怎么了解。现在,从村里到乡里,往上咱就不敢说了,哪有人在干正事儿!你看看,就咱这小小的焦家屯,一年四季,要来多少大大小小的领导,来了之后,招不招待?走了,能不能空着手走?咱们家是代销山货的,他们来了,说要买几斤,你说能不能收钱?收了,就把人得罪了,不收,给屯里的人代卖的!你说,这钱,是不是得我们家出!就这钱,一年我们家就要掏出几万子,还不算招待他们的吃喝!”
我说:“大姑,你说的也是实际情况!”
焦玉芹说:“咱就说你明志叔摆摆小局的事儿,你大姑父事先已跟派出所打招呼了,不然,能摆消停吗!可是,刚把人聚来,老秦婆子他们就上吊了,这几个缺德的玩意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死,真给我们找别扭,人心都被他们搅和散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村长匆忙把人卸下来,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他们家,能安安稳稳摆几天坡,都抽些红!如果真是这样,难道云水桥的铁索,是他们为了阻止赌徒们离开而破坏的?
我说:“大姑,你们也很不容易!”
“就是啦!”焦玉芹说,“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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