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根本不会浪费人力往大营送。
一个从大腿折断的兵士被送回来,那痛叫声几乎贯穿所有人的耳膜。
此时此刻才能意识到战争的残酷,出去的时候是个完完整整的人,而现在却即将要失去一条腿。
元初寒快步奔过去,先行止痛,否则一会儿处理他的腿,他会更受不了。
所幸之前送到军营不少的成品药,而麻药也在其中,对于外伤诸多的军营来说,麻药绝对是良药。
以银针沾取麻药,学徒站在一边帮忙,大家身上的白大褂沾满了血,恍若浴血一般。
银针止痛,见效很快,受伤的兵士不再惨叫,不过对于自己可能保不住的腿却极其惊恐慌张。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谁也不想失去自己躯体的一部分。
他清醒,大夫根本没办法医治,元初寒当机立断,直接在他胸口扎了一针,之后他便睡过去了。
“这腿,怕是保不住了。”老军医查看,将破碎的裤子剪开,大腿那处的骨头已明显折断。
元初寒按了按,然后点头,“保不住了。”为了保住他的命,所以只能截肢。
学徒在旁边立即拿器械,尽管看起来很残忍,但是能保住命就是幸运的。
再次用些剂量的麻药,让他彻底感觉不到疼痛,这边也开始进行截肢。
这个时代,截肢其实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好在军中的军医都很有经验。
元初寒几分看不下去,尽管她也是大夫,但是这种截肢的事情她还从来没做过。
由此,她心里更几分不安,这战场绝对要比想象中的更残酷。
医帐里如火如荼,时间在这里好似已经成了奢侈品,根本不够用。
伤兵不断的被送回来,整个医帐里痛呼声连天。
元初寒两手都是血,尽管不断的清洗,可是指头都是红色的。
正在给一个伤兵的腹部进行缝合,从帐外走进来的柳蝶快步奔到她身边,“夫人,主子回来了。背部受了伤,您回去给看看吧。”
手上一顿,元初寒扭头看向柳蝶,“伤势如何?”
柳蝶摇头,“只看见有血,主子他拒绝脱衣服让属下们查看。”所以,这才来找元初寒。
“兵马回营了?”丰离回来了,大部队估计也回来了。
“嗯。”柳蝶帮忙拿起剪刀将线剪断,那边小学徒立即过来上药包扎。
元初寒简单的洗手,之后与柳蝶快速的离开医帐,冷空气迎面而来,将沾在她身上的血瞬间冰冻。
小跑的回到主帐,帐中,不止丰离,还有司徒律以及他手下的副将。
丰离坐在右侧的大椅上,他脸色很难看,只需一看,元初寒就知道他的目的没达成,没能杀了苏晏。
“你伤哪儿了,我看看。”走过来,元初寒扶着他的肩膀查看他后背。
丰离深吸口气,“我没事。”
“还说没事,伤口这么长。”右侧肩背的衣服破开,血沾湿了四周的衣服,黏糊糊的。
“王爷,您先处理伤口吧,一会儿再谈不迟。”司徒律看起来完好,刚硬的脸庞也是几分冷凝。
扫了一眼司徒律,元初寒不知道战况究竟如何,以至于这两个人的脸色都这么不好。
“走,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抓着他的手,元初寒硬生生的将他拽起来。这整个大营,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丰离拗不过她,最后只得起身离开主帐。
冷空气迎面而来,元初寒抓着他的手快步走,丰离一步一步,幽深的双眸恍若冰雪。
“看你的脸色,是不是根本就没伤着苏晏啊?”可元初寒却觉得只要他没如同医帐里的那些人那般,就已经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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