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片死界,阴冷的空气和寂静交错在一起,凝聚成一股死亡的气息,弥久不散。它们颓废着、怨怼着,像无数个被丢弃的人一样,孤独地矗立在这片死寂的角落里,凝聚成海。谁也不知道这些十字架是谁立的,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存在这里多久。只有木头上发红的斑斑血迹,抽象地刻画着曾经在这世上发生过的一切。
这些十字架,并不是教堂上那种标志性的十字架,而是两根木头钉成十字,就像古代剧里将犯人绑在上面的木架。卫彻小心地注意到,这些木头虽然年代久远,但可以看出它们本身的色泽明黄,质密细腻,很像是他小时候曾见过的一种桃木。
那种桃木的特色就是,随着时间过去越长,它会和空气之中发生氧化,颜色变得鲜红。如果有血迹,血迹也会被吸收进木体里面,而不会干涸变暗。但让他越想越心寒的是,桃木往往是被人拿来辟邪用的,这片地方插了如此多的桃木十字架,究竟是用来绑什么用的呢?
他的这个问题,估计是无法得到答案了。
因为,这些十字木架上早已空无一物,仅仅残留着断掉的绳子。这幅画面,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不详,就像十字架上原本就绑着一具具尸体似的。只是,那些尸体不知道去了哪儿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人的想象力是无边的,所有的人越发地为此时身处的现状感到心魂不定,觉得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可怕了,丝丝阴气仿佛从土壤的缝隙中渗出,就像地狱使者的触须,阴冷恐怖却又让人无法抵挡。
这儿真渗人啊每个人心里都存有同样的畏惧。他们嘴上不说,但谁也不想继续往前走了,脚步放得更加缓慢。潜意识里,总会觉得这地方不止他们这些人,还有还有一双双眼睛躲在隐蔽的角落,偷偷窥视着他们。
人们突然感觉好冷,好冷。
他们的双手越发紧地抱住了胳膊,艰难的呼吸中仿佛带着霜化的结晶,身体自脚尖开始,也在慢慢地结成冰块。他们行走在这么大的一片死界里,遇见了那么多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痕迹,心中越发地觉得,在无尽的山脉与永恒流逝的时间,自己,乃至于自己身处的这只队伍,于天地间是多么地渺小。当夜色渐渐降临,这支心惊胆战的队伍,也像一条细小的蚯蚓一样,幽游在无边的黑暗与阴冷之中。
为了生路与目标,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不情愿地朝前走着。所有人都慢慢吞吞地在这片十字木架领地里穿梭,死寂,就像在穿过一片墓地。他们的直觉被一切可怕的事物所摄惑住,恐惧被化为无数的冷汗,从他们的背上、手心,慢慢地渗出来。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僵尸啊?”斌少连吞几口唾沫,战战兢兢地抓住旁人的衣角。但那个人是江少华,他一把推开斌少,“滚滚滚!别靠过来!我跟你不熟!”
“干嘛呀人家害怕嘛。”斌少不想惹这个火药桶,乖乖地缩到白浪后面。
“不会有僵尸这玩意的。那都是港片乱编的。”高凌风也很害怕。香港僵尸片在80年代十分盛行,高凌风看过不少。片中那些面目狰狞的僵尸穿着清代官服,蹦跶着一跳一跳的,姿势十分诡异。高凌风的耳边仿佛响起电影中诡异阴寒的背景音乐,他不由得全身一颤。
“你们俩别一惊一乍的。”卫彻大着胆子说,“就是一些十字架而已,用得着这么吓人吗?”
“说不定下一秒就有僵尸跳出来啦。”斌少继续危言耸听,结果把欧阳凌沫吓得尖叫一声,这一叫,把他自己也给吓着了,神情惶恐地四处张望,以为真有僵尸蹦跶出来似的。然而,峡谷里除了死寂,便是死寂。这行人仿佛被扔进了一张没有声音也没有活力的丝网内,被不安感紧密地纠缠着,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驱散。
“妈呀!欧阳,你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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