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地走向洞口。就像一个漂泊在外的流浪人儿,终于要踏上回家的归途了。
然而,他们回家的路,在哪儿?
这些遗留异乡的游魂,还能回去吗?
不,应该帮它们一起回家。
想到这儿,卫彻喊住准备启程的其他人:“等一下,我们把其他死者的遗物也带走吧。”
尘归尘,土归土,即便不能带走它们的尸体,也应该将它们的遗物带出这个世界,还给它们的亲人们。须知,它们的父母或妻儿一定对它们的生死牵肠挂肚。
不过,矫金良却意外反对这个建议。他摇了摇头,直言:“这么麻烦,就不要了吧。”转身便要走。卫彻却劝道:“我们应该为逝者做点事。”
“小卫先生说得有道理。”黄泉也认同这个建议。他在部队的时候,首先被灌输的就是战友之情。
连长常告诫战士们:上了战场,就得相信你的战友。
这种精神来自于老一辈的革命烈士。想当年,红军长征之时,活着的红军战士,是断断不会扔下战死的同志不管的。幸存下来的红军战士,会将死去战友的遗物亲自送还到他们的故乡,他们的亲人手中。
每一个客死异乡的灵魂,生平最希望的事,不正是魂归故里吗?
“小卫先生,我来帮你。”黄泉自告奋勇,与卫彻一同走上前去替死者收拾遗物。
“谢谢你。科长。”
这么说着,卫彻眼角的余光却扫了一下站在洞口的矫金良。他对这人的反常行为颇觉得困惑。按理说,这些人毕竟是矫金良曾经的同伴,他或多或少应该会有点触动吧?相反,矫金良不但没有丝毫伤感,更是视若无睹,急着离开。
其实一路上,卫彻就觉得矫金良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虽说是同一条道上的伙伴,但总令人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因为矫金良声称他失忆了,卫彻心里也就没多想,认为对方大概是脑袋曾经受过伤,所以导致性格孤僻而已。
或许,是我想多了。卫彻摇了摇脑袋,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试图停止这种妄自猜测,继续俯身去整理死者的遗物。当最后一个死者的遗物装进背包里,他和黄泉才站起身,朝逝者们鞠躬合掌。
你们安息吧。他在心里默哀。
然后,他看着队友们:“我们走吧。”
他说道。
却在此时,欧阳凌沫竟忽然疾呼起来:“哎哎!那里还有一个呢!”她抬起手指指着群探险队员尸体的后方,只见黑暗深处隐约浮现出一具单独的尸体。
还没等卫彻跨出步子上前查看,站在洞口的矫金良便冷冷地开口道:“我觉得那个人你们最好不要去看。”说着,他的嘴角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幅度。
“为什么?”卫彻看着他,眉头微皱。
矫金良却笑而不语。
这家伙卫彻心中已产生古怪的感觉,但他的身体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鬼使神差般朝洞穴更深处的那具尸体走过去。
越走越近,手电筒的光芒随即笼罩在尸体上。
当目光接触到尸体那一刹那,卫彻竟然脸色煞白,一阵可怕的头晕目眩。
他如同化石,僵在那儿。
等待许久未见卫彻有反应,欧阳凌沫着急地边走过去边问:“怎么了?”
而卫彻仍然呆立在尸体面前,一动不动。
等欧阳凌沫走过去一看,竟也啊地惊叫一声,同样呆若木鸡。
怎么了?
其他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将信将疑地跑过去一看究竟,结果,他们的反应竟然与卫彻如出一辙。惊愕,不安,恐惧,所有复杂的情感向他们袭来。只因呈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具体尸体,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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