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街道上急驰,似与夜色融为一体,又似在划破夜的寂静。
车窗外的街景,犹如一幕幕快闪的镜头,极速地在面前闪过,拉长成一道道光影。街道上偶尔路过的行人侧头回看一眼这辆有些狼狈飞速行驶的汽车。车上坐着两个人,驾驶座上的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车座上的假保安,也就是带着鬼面具的人。只见它迅速地脱下身上的保安制服,一手捂住另一手的手臂,鲜红色的血液从它的指缝中晕染开来。
随着一阵急刹,车停在红绿灯口。假保安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身子撞在前排的座背上。它的伤口又撕扯了一下,不禁眉头微皱,忍不住闷哼一声。车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它捂着手臂,从指缝间流出来鲜红的血液。
“沈爷,你受伤了?”他问道。
原来假保安就是沈爷,也就是卫彻他们在隐峡里遇到的那个鬼面人。如你所想,接应沈爷的司机,正是沈爷的随从,叫阿东的。
他们也早就从隐峡出来了。
面具之下的沈爷,脸色越来越惨白,五官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为了不让阿东担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安好。
“被刚才那警察的子弹打中了。”
“我得送你去医院。”阿东说道。
话罢,刚好前方十字路口红灯变绿灯,阿东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出斑马线,冲向前方。
又是一个惯性问题,沈爷的身体向后倒去,靠在了后排靠背上。他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
“阿东,不能去医院。医生一定会告诉警察的。”
虽然趁着夜色,刚才的警察不确定是否打中了自己,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警察没有在医院做部署的可能。
该冒险的,不含糊。不该冒险的,也不尝试。
显然,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后者,更何况,他的伤口并不是非得去医院才能处理。
“那怎么办?”阿东问。
“我有一个理想的地方。”
说着,沈爷的嘴角轻扬,似有几分涩,几分无奈。他的眼睛看向窗外,不再多言。阿东见状,也不再多问,默默地开着车,朝沈爷所指的方向急速开去。
一路上,沈爷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向了远方。
从隐峡出来时,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并未结束。之前的大屿山事件,沉船事故,以及最近出现的怪事,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想。
现如今,他出现在日本领事馆,或许是他嗅到了,一股有关于虫族危险的气息。
黑色的夜幕,笼罩着世间万物。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驶近某个别墅群里。路上毫无行人经过,只有一两辆呼啸而过的汽车,似要打破夜的宁静。奈何,夜的太深沉,刚撕开的口,又缓缓和上,恢复宁静。
夜已深,这里的大多别墅已经陷入黑暗与安静之中。唯有零零落落的几家,还依然亮着灯。道路旁的灯光昏黄,无法渗透这黑夜之中,把路旁的树照得影影绰绰,偶尔一阵风拂过,便听到“沙沙沙沙”的树叶声。树枝在黑夜中摇曳生姿。
黑色轿车停留在其中一栋别墅的铁门前。这栋别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道路旁的两侧灯光照射下,隐约可见。这是一栋欧式哥特式建筑的三层别墅。利用十字拱,飞券,修长的立柱,营造出轻盈修长的飞天感。以新的框架结构增加支撑顶部的力量,使整个建筑以直升线条、雄伟的外观,极具特色。
这是卫家的别墅, 也就是卫彻的家。
鬼面人沈爷带阿东来此处,难道是想向卫彻求救吗?或者说,他们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今晚的夜,很深沉,没有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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