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景身后,低声说道:“你在想什么?”
王景猛一回头,见是锦澜,脸上一笑,道:“你怎地出来了?伤势如何了?”
锦澜活动了几下手臂,道:“那漠北狂刀一掌并未吃上劲力,初时有些疼痛,如今只有些清淤,已无大碍了。”
“文君呢?”
“日间逛的累了,晚上有经历一番打斗,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王景招呼锦澜坐下,道:“你这一次出门,便遇上这等凶险之事,怕是不怕?”
锦澜一撇嘴,道:“哪有什么好怕的?打打杀杀本就是江湖常事,怎么?难道你怕了?”
王景叹息一声,道:“今非昔比啊!若真是江湖仇杀,直来直去倒也罢了,可与朝廷牵连上,便没有那么简单了。深宫高府,尔虞我诈之术,自是比那漠北狂刀的阴晦手段更加难以防范。”
锦澜一抚额前几缕黑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凭他们暗箭明枪齐出,我们接着就是了;师傅不是常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既然到了船上了,就算要沉,也不能让它沉的过早。”
王景看着锦澜侧脸,心底不由得生起一阵怜惜,只是锦澜性格倔强从不服软认输,王景也由得她去了。
锦澜一侧头,见王景正看着自己脸庞,脸上一红,道:“你看什么?”
王景一阵尴尬,道:“没什么,我看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而已。”
锦澜起身看着王景紧张的样子,啐道:“呆脑袋!我也去睡一会儿,两个时辰后便来替你。你你坐着吧!”
邵伯湖湖畔,有两个人隐匿在阴影之处已经许久,眼光一直盯着湖心那艘小船。
只听一人吩咐了一声,道:“你快回去找总旗大人,看大人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行动。”另一人道了声“是”,回身便走了。
这人折断一枝柳条捏在手里,自语道:“想不到漠北狂刀一行五人出师不利,看来还是要多派些人手,要是事情没办好,只怕殿下怪罪不轻。”
这人就这么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景三人划到湖心的篷船。不多时,回去禀报的那人返回,在这人身后一拱手,道:“校尉大人,我回来了。”
校尉点点头,道:“总旗大人怎么说?”
那人道:“总旗大人让我们在这盯着,等到夜深了,总旗大人会派两队锦衣卫前来,趁夜突袭。”
校尉道:“如何偷袭?只怕还未近前就被他们发现了。”
那人又道:“总旗大人说,如果不好捉活的,把他们溺死也是一样。”
这校尉一诧,却一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四更天时,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此刻天上云层稍厚,月光也不如初夜时那么柔亮。本来就不被月光照亮的地方,此刻也更显黑暗。
阵阵疾行之声在由远及近,不多时,便又七八名黑衣人来到那校尉跟前,众人说了些什么,便又各自散去,隐匿在湖畔各处。
不多时,远远瞧见一艘小艇,艇上竖着一顶白帆,借着风势正往湖中央缓缓划去。
锦澜此时正在船头盘膝坐定,两柄柳叶短刀稳稳的放在腿上。却见锦澜此时嘴角微微一扬,柳叶短刀已然入手。在船体上轻轻的敲了三下,便听到王景在船篷之内问道:“到底还是来了?”
锦澜道:“这个时辰难道还有人会来游湖吗?快将文君唤醒。”
徐文君睡眼惺忪,坐立起来,问道:“兄长,怎么了?”
王景道:“你在这里别动,那些人又来了。”
徐文君立时移到船篷一边,轻轻掀起竹帘,瞧见远处一艘帆船正往这边过来,急道:“兄长,此番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的,只怕不好应付,不如不如就让我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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