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在抖。”中年人平静的说道:“我教过你多少次?要学会控制情绪。”
楚河深吸一口气,手握成拳,骨节发白,但脸上已经看不到怒意。
“你母亲的事,不是现在的你配知道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还没有知道真相所需要的力量。”
楚河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那要不要打个赌?”中年人轻声问道。
“赌什么?”
“钱。”中年人说道:“三天内,赚到十万块,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杀人放火抢银行,做小白脸当鸭子,我都不在乎。但是有个条件”中年人顿了顿:“不准动我留给你的财产,也不准让楚溪帮忙,只凭你自己。”
楚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提出这么突兀的要求——赚钱?
楚河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会经过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推演。可此时提出的“赚钱”这个赌注未免也太儿戏了。
如果楚河此时沉下心来认真思索一下,或许就会发现这“三天”和“十万”这两个数字之后隐藏的一连串陷阱。
但楚河此时的精力都被转移到了母亲的死因上,他眯起眼问道:“如果我做到了,你就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不会,但是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无论什么问题。”
“如果我失败了呢?”
中年人平静的说道:“如果你失败了,就必须和我给你安排的女人结婚——你们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关系,但必须结婚。”
楚河眉头微蹙:“你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中年人扶了扶眼镜:“如果答应了,就赶紧走吧,三天的时间不多。”
楚河和中年人对视了很久,沉声说道:“一言为定。”说完他便起身离开。
但走到门口他忽又想起今天是中年人的生日,正想回头说句什么,却听中年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回头,在这地方回头不吉利。”
楚河皱了皱眉,推门而去。
看着两人离开后,中年人笔直的腰杆忽然佝偻了,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身后那高大的狱警急忙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担忧道:“七爷,您不能抽烟”
中年人吐出一口痰,面无表情道:“没事。”
中年人随手把裹着痰的纸巾扔进纸篓。那张纸巾里,隐隐透出一丝血迹。
狱警斟酌片刻,小声道:“七爷,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您是不是是不是不打算让大少爷当个普通人类了”
“嗯。”
“可现在当觉醒者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他已经20岁了”
中年人擦掉嘴角的血,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世上有种人,他沉睡的时候,盘踞着一动不动,和我们一模一样”
“可一旦他醒了、动了,你就会发现他前进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他没有匍匐爬行,而是飞上云霄。”
“这时候你才会明白,他不是条蛇。”
“废物,这么点事都做不好”监狱外的岗亭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他看着远处开车离开的楚河,眼神阴冷。
刚才在安检室里刁难楚河的“狱警”,现在却换上了一身西服,诚惶诚恐的站在年轻人身后,满脸冷汗。
沉默了片刻,西爷又道:“去给我查清楚,车上那个女孩是什么人”
“狱警”躬了躬身子领命而去。
奥迪tt飞驰在公路上,楚河扶着方向盘心乱如麻——三年了!这个男人终于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去触摸那个鲜血淋漓的夜晚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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