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华仔细打量他,身量不高但匀称结实,面黑宽下巴,双目精亮显露出过人的智慧,地上放着一个行李背囊,背囊上挂着斗笠和蓑衣,应该是行走在外的旅人。握茶杯的手指上有厚茧,怕也是有身手的。
茶客点头,“掌柜娘子也知道在下每隔上三五个月就会路过此地。”
……
单家娘子先是一怔,然后情绪突然就激动了道:“可是?”
木莲华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据仵作说泉橘香尸体的腐烂程度有三个多月了……如果他每隔上几个月就会路过此地,那么他有可能会在路上见过泉橘香。
一时也有些激动的看着茶客。
茶客喝了口茶道:“在下上一次路过此地是正月二十。”
单家娘子忙点头肯定道:“我家妹子离家也正是正月二十。大兄弟、大兄弟可是……”
“确实在那天见过泉姑娘。”茶客回道。
“那、那……”单家娘子突然结巴了。
木莲华安抚的握住她的手,问茶客:“先生尊名贵姓?”
茶客看了犹激动却仍然镇定的木莲华一眼,拱手道:“免贵姓孙,单名一个义。”
木莲华继续道:“好名字。孙先生可否告知那天发生了什么?”
孙义应道:“当然。
……正月二十,在下看茶铺没有开门,就过村直接离开了。在经过村口二里地处的石亭子时,看到有个姑娘抱着包袱在亭子里哭。本来在下不打算理会,结果那姑娘突然抬头,在下看到她的脸,认出是泉姑娘。
哦,在下之所以认识泉姑娘,是前年有次喝茶在下身上没钱了,泉姑娘当时就赊了我茶水费,还送给在下几个包子。所以印象深刻,记住了泉姑娘。”
单家娘子情绪稍稍稳定,对木莲华道:“橘香妹子经常没事就在茶棚里帮忙。而孙兄弟后来也还了帐,还多给了半两银子。”
“在下过去问她怎么了?泉姑娘一开始没有认出在下,很是防备。后来在下说了她曾经赊账赠包子之事,她也想了起来……一番寒暄后,她告诉在下她嫁人了,嫁到了张村,还有她相公打算休她另娶。
在下问泉姑娘可需要帮忙?如……蒙面揍一顿她那负心汉相公。
泉姑娘破啼笑了,然后就谢在下,要继续往前走,回张村婆家。
在下说送她到张村。
她说不用。
然后就看到从张村方向来了一辆马车。
泉姑娘看着那马车,道是她婆家的。
在下怕引起误会就先离开了。走了一段,回头看时,就看到一个男人扯着泉姑娘上了马车。在下当即要过去,不过看泉姑娘只是哭,没有拒绝,想着那男人就是她相公吧。后来在下随着马车走了一段儿,直到到了去镇上和张村的岔路口才离开。而马车也朝着张村而去。”
孙义话落好半晌,木莲华和单家娘子都是惊愣的。这绝对是逆天大反转的情况了。
最后还是木莲华先回神问道:“请问孙先生,他们一路上都说了什么?就是你随着马车走的一段儿。”
孙义想了下,“一路上,泉姑娘都在哭,说他没良心。她相公……很是不耐烦。说她要是再哭就不用回了。还说他对……映红?还是什么红的,是真心相悦的,让她同意降妻为妾,否则就休了她……”
“此话当真?”一道愤怒的男声在茶棚外响起。
三人看去——
“娃他爹?”单家娘子唤道。
单忠生丢下手里的锄头,红着眼睛瞪着孙义,倏地‘噗通’一声——
声音极响地跪了下来,求道:“孙先生可否跟咱去趟张村?去撕了那衣冠禽兽的皮。”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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