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签证需要一些时间,在登机之前,为了不让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江进甚至让人剪断家中所有的网络线、电话线,江屿心的手机也早已被没收。江进安排佣人24小时在卧室监看她,四名保镖在门口守着,确保她不能在踏出江家一步,直到被送上飞机。
机票航班是上午9:45分,江进让秘书推掉上午所有的行程,亲自送她去机场,要亲眼看着她登机。
江屿心表现的很安静,不吵不闹,更没有企图逃跑,不去美国。
在登机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保镖在身后跟随,她进洗手间,保镖在门外守着。
江屿心在洗手间里挨着敲门,请求别人能借手机给她用一下,但很多人都当她是骗子,或是疯子,不予理会,或是投以鄙夷的眼神,甚至有人威胁她再这般会报警抓她。
江屿心颓然的靠在墙壁上,无助而绝望的时候,有一只手葱白的玉手伸到面前,掌心里放着手机,轻悦的声音擦过耳边,“你用吧。”
抬眸映入眼帘的一位年轻女子,清秀温雅,眉眸盈然如水,我见犹怜。
江屿心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用借来的手机拨通脑子里铭记不敢遗忘的号码,拨了三遍迟迟无人回应。
她又询问手机的主人介不介意,她发一条短信,手机主人点头允以。
短信发过去没几秒,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提醒是江屿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眉梢来不及染上欣喜,那边传来赵雯雯的讥笑:“江屿心,江家的大小姐,你已经丢脸丢到整个青海城还不够?你能不能要点脸?时遇已经和你分手,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请你不要再来纠缠他!”
“我想和唐时遇说话。”江屿心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毫无波澜,无悲无喜。
“呵,你想和时遇说话,可时遇不想和你说话。”赵雯雯冷笑了一声,好像打开了免提,柔媚的声音怕是让人骨头都能酥麻了,“时遇,江小姐的电话,你想接吗?”
“不接。”电波那头传来他毫不犹豫的声音,笃定不移。
江屿心拿着手机僵硬许久,耳边早已只剩下嘟嘟的忙音,直至自动挂机。
手机的主人看了她很久,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
江屿心回过神,侧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镜子里的人,满眼泪水,挂在白希的肌肤上。
那双曾经笑得温暖迷人的眼眸早已只剩下空洞与麻木,一遍遍流着卑微可怜的泪水。
母亲曾说过:江家的女儿,可以没有爱情,但一定要有尊严。
“没事,谢谢。”江屿心将手机还给对方,抹去了自己脸颊上的泪,挺直了脊背恍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走出了洗手间。
手机的主人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明明哭得很伤心,为何拭去脸上的泪后却依然冷漠坚强。
一时忍不住好奇,打开短信箱已发信息,看到这样一则短信:
阿遇,我要被送去美国,再过一个小时登机。只要你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要...你来。
手机主人再抬头看空荡荡的洗手间门口,不免感触低喃:“他一定很优秀。”
若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深情的爱着他。
……
那天的青海城是阴天,漫天的乌云,狂风袭过,宛如末日降临。
置身在三万英尺高空上的江屿心透过窗户看到大片的白云,还有强烈到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宛如一梦。
她的身体在三万英尺之上,她的灵魂早已*三万英尺之下的深渊,饱受冰冷和绝望折磨,挣扎不得。
2006年8月4日,青海城距离江屿心很远,唐时遇距离江屿心很遥远,却都比不上江屿心与自己爱情的距离:隔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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