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撄宁自然要往前推进。
她不停劝酒,劝得李为止一坛子酒都喝光了,整个人已是摇摇欲坠。而她自己,再是能喝,此刻也有些酒劲上头。
“李司教,您不能再喝了,我们下去吧?”撄宁搀扶着他与其说搀扶,还不如说紧抓,想趁着他还有些意识的时候,从屋顶上下去。
然而,喝醉酒的李为止根本连自己还在屋顶上这回事都给忘了,起身之后如履平地,结果一个趔趄,牵扯着撄宁,便从屋顶直往下滚落了去
撄宁惊呼一声,瞬息之间,便只听得一声闷响。
老天保佑,幸得她不是压在下边的那一个,除了虚惊一场,身上别无痛处。李为止就不一样了,后背砸在地上不说,身上还要承担她这个重物,此时不昏厥了去才怪!
撄宁探了探他的鼻息,心猜他没有大碍,这才扯开他的领口,寻找刘九阴要她拿的那块玉佩。
果然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紧贴他的胸口戴着!形状像是一截鱼尾,看起来很有些别致。
撄宁做贼似地四下张望一番,方才将其取下,收进怀里,而后整理好他的衣衫,匆匆逃离了去。
大功告成!她一颗心怦怦乱跳,直至跑回自己的住处,也无法平复。
此时的陈将,睡得跟头猪一样,死沉死沉的。撄宁将玉佩藏好,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没再发热,不禁嘀咕一句,“病好了也不知去校武场劝我回来”
陈将突然鼾声如雷,吓得撄宁一个激灵。
这一夜,听着他的鼾声,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李为止,在屋外一直睡到下半夜,方才幽幽转醒——被冻醒的。
他觉得浑身酸痛,头也痛,脑中一片混沌,一时半会儿的,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直至看到身边摆着两坛子烈酒,他方才有些头绪。
昨儿喝大了,跟那个,弱得像个女孩儿的新司徒,叫卓撄宁的不过,他为何躺在地上?
翌日一早,撄宁不等凌奉迟来唤她,便自个儿去了校武场。
校武场上没有李为止,她暗自感到庆幸。在凌奉迟的监督下,她跟着十八个老人重复了昨天早上的“功课”,倒也习以为常了。
然而,李为止不在,以萧显为首的几个老人愈加放肆起来。
撄宁跑第三个回合的时候,与正在回程的萧显等人在溪流边遇了个正着。萧显等人一边喊着“小妹妹”,一边将她围在溪流当中,结结实实地戏弄了一番。
“你们这些可怜虫!”撄宁怒了,“五年过去,却还是无名之辈,哪里来的底气欺负我!?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能在皇城叱咤风云。到那时候,尔等鼠辈,就连得到我蔑视的资格都没有!”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听了她的怒吼,一阵沉默之后,紧挨着萧显的大个子忍不住将身上的稻草人丢到岸边,摩拳擦掌,似要上前胖揍撄宁一顿。
“你今天不把我打死我就一定去李司教那里告状!”撄宁不自觉后退半步,除了以此恐吓,也别无他法。
“告状?”大个子十分不屑,“便是被李司教惩罚,今天我赵四方也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说罢他迈开步子,意欲上前。
这时,萧显第一个拦了他,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当真受得住李司教的惩罚?司徒之间打架斗殴,可是三天不准吃饭。”
赵四方平素里本是个爱吃的,一身结实,若不是吃得多,光靠练也练就不出来。经萧显这一提醒,他就怂了,无奈问:“那我等就这样任他侮辱了?”
萧显笑了笑,道:“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嘛。”
“啊?”
“走了。”萧显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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