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鬼使神差地,詹庸还是跟着撄宁,来到了她就寝的屋子。
丫鬟仆妇们只当二人是夫妻,伺候了二人洗嗽,便退回下房去了。撄宁浑然无视詹庸的存在,宽衣解带,卸下首饰便卧床而寝了。
在知道撄宁是公主之前,詹庸与之的接触其实比这更为亲密,但此时此刻,他却坐立不安。
“不是要跟我结为夫妻吗?”撄宁闭着眼目,突然在摇曳的烛光下说话,“那还等什么?”
詹庸赫然一惊。
“我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撄宁接着道,“错过了今夜,往后,我可只跟你做那有名无实的夫妻。”
詹庸迈向床边的脚步,有些不由自控。但他就站在那里,俯瞰着撄宁,绝不敢对她的玉体动任何心思。
“你”他张口,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
撄宁弹开眼目,突然伸手抓住他垂在身侧的袖摆,似是噙了一点温和的笑意道:“等到有一天,我成了那真正的公主,你就是我的驸马。”
詹庸藏在衣袖的双手陡然颤了颤,终于垂下眼睫,闷声道:“往后我就睡在外间,你休想逃走。”
说罢他仓惶转身,阔步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撄宁呼出一口浊气,不紧不慢坐起身来,嘴角绽开了一个不小的弧度。
赌了这一把,终归是赢了。
她就知道,詹庸没这个胆子,因为在他心里,她已然是一位公主。
这一夜,她睡得极好。
恰也是这一夜,皇城里有一人突然梦见她客死他乡,随后便是忧思成疾,高烧不下神志不清,卧榻数日方才好转。
此人,正是葛郡小侯爷葛郢。
他醒转过来的这一天,葛郡侯夫人钱氏就在他床侧。
他醒来见到母亲,第一句话便是,“我梦见阿宁她死了”
钱氏一听这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随后坚决道:“不会的她不会死。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我病的这些天,仍是没有她的消息吗?”葛郢面色虚白泛青,这半年来本就消瘦了不少,又加之大病一场,更是不成人形。
钱氏掖了掖他的被角,轻摇了头道:“派出去的人,一直在寻她。你放心,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只要还活着,她就一定会回来。”
葛郢点了一下眼皮,也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郢儿”钱氏突然难以启齿地唤了他一声,默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道:“阿母不要你这般牵挂于她。既然你已知她是何等身份,就当明白,咱们是高攀不得的。除非她永远只是卓撄宁而已。但你也知道,只要她活着,就不可能甘心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卓家女儿。”
听言,葛郢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在床上背过了身,对钱氏道:“阿母,我累了,想再睡会儿。”
钱氏也知,自己的话对儿子来说是残忍的。
其实论家世,论葛家对朝廷的报效,她的儿子娶一个公主也并非娶不得,他们葛家,也并非高攀,一切不过是她的儿子,是个残疾
而待她走后,葛郢盯着床边的帷幔,眼里心里,却都是与撄宁交往的日子。
她突然消失不见,传来的风风雨雨,让他很为她担心。当母亲告诉他她的身份其实是个公主时,他就更加放不下了。一个噩梦,让他更加心急不安。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待到身体好些了,他便来到了镇国大将军府,请见刘九阴。
说来也巧,刘九阴恰在府上。
客套了几句,他便转入正题,道:“听闻刘公子也派人四处寻找卓参将的下落,这么长时间了,可有她的消息?”
“若有她的消息,我早就去找她了。”刘九阴神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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