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生生扯下申皓儿手心大小的头皮,瞬时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一大簇头发,心头梗得如塞了一团的乱麻!
贺锦年眸现迷离之色,她胸腔里的填堵了多年的郁气象在缓缓流逝,带着她怒气、怨念渐渐排出体外地,这一瞬间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甚至感到庆幸,她不曾被这样一个女人疼爱过!
精心呵护了十七年的女儿,仅是因为不是亲生的,就可以对她施以如此的毒手。便是狼,养错了别人的幼崽,成长后发现不是同类,也会善待。
田敏丽生性如此恶毒,比起一头畜牲,更加没有人性!
厌倦之心簇生,突然觉得自已筹谋了这么久的复仇,其实不过是看一场人性最丑陋的演出!
申皓儿的半边脸早已失去了知觉,她并不懂得痛,她只是缩了缩身子,鼓起勇气微微侧首瞥了一眼田敏丽,一触及田敏丽那一双充满讶异、愤怒、痛苦的眼神,她黑紫的双唇颤粟着抖着,最后低颤着唤了一句,“娘……”而后,唯唯诺地朝着田敏丽福了一下身,眸光凌乱,“章大人有…。有电椅的,我……我们得从实招。”
这时,人群中出现轻叹,这申皓儿虽然可恶,但这样的下场实着令人感到悲惨!
“住口,犯人间不得串供!”章永威却毫无所动,他一瞧申皓儿那软餍了下去的气势,一脚将眼前的铜镜踢了过去,喝道,“快招,这是何物!”
“这…。”申皓儿听到那铜镜因被撞击而发生摄人心魂的回音,有些心惊胆跳马上回过神,她指了一下地上那面铜镜,倏地移开双眼,唯恐在里面又看到那一张狰狞的鬼脸,她咽了一下口水,干咳一声,马上吐出,连呸两口后,也顾不得喉间传来那种恶心至极的呕意,“大人,这铜镜的作用是,把申钥儿的好运转移到我六哥申苏锦的身上。我娘告诉我,这些咒术是古灵巫术中最至邪的降头咒……”
“降头咒?”人群中惊呼一声,群臣里有也几个人来自川西,自然听过降头咒的恶名,想不到田敏丽竟会给申护卫下这样恶毒的咒,难怪会昏迷不醒。
“这妇人灭尽天良,申护卫断不能认这样狼心狗肺的母亲!”
一声声训斥之语灌进田敏丽的耳朵,直捣她的胸口,终于——
“你给我住口——你这畜牲,你要是敢再说半句——”暴喝一声,尖锐的怒、恨,无法承受的被叛感再一次弥上心头,如象一把刀痛直接刺进她的胸口,又仿佛带着倒刺的钩一样,进进出出地绞着,疼得她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气息时弱时急,一双眸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申皓儿,咬牙吞进满口鲜血后,低沉得近乎象地狱传来的示警,“再——敢!就让你也尝尝小环的滋味!”
小环?那只蛇?方才钻进庆安的鼻中,不过是片刻,便将一个人折磨到崩溃,到现在还人事不知?
申皓儿冷冷地打了个寒噤,好不容易激起的勇气,瞬时衰颓,语齿更加不清,“娘,我不是……畜牲,我是您的女儿呀,我是皓儿,您最疼的……您说过,要让我幸福一生……”从出生到现在,她何曾被田敏丽用这样难听的话呼斥过?还以蛇来威肋于她!
不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可二人十几年的母女情份呢?怎么能这样马上无情撇开?
如果是这样,那她人不人,鬼不鬼地佝言残喘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配——”田敏丽柳眉一坚,扬起手,欲狠狠地煽向申皓儿,却在申皓儿闭着眼准备承受时,看到她跪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另外半边脸红得有些诡异,分明是烧热的状况,看情形,伤势已开始恶化,心头一揪,手掌轻轻落下,触及她的前额时,果然是滚烫,她心头一凉,瞬时便打不下去。
从一声声“咿咿吖吖”的娇软学语,到了成长后,还喜欢时不时窝在她的怀中不停地撒娇女儿,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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