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出这个少年长期的营养不良。
泪水瞬时如断线似沿着面颊落下,她无声地哭泣,一时间竟感到身体变得空空荡荡的,五脏六腹仿佛随着泪水一起流出了体外,她想冲过去,就将那孩子抱进怀里,可是,迈开腿时,她竟举步维艰,她恨彼时的自已,只想到救他一命,却不曾努力过,让他过得更好。
她用力的拭去脸上的泪,不敢再哭,只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情绪一点一点的放空,空到足够去承受面对面地站在顾容月的面前。
“不对,马只能走田,六月你又走错了……”是桂叶的大嗓门,“来,走这边!”
“马为什么要走田,它又不是螃蟹……”六月咬了咬嘴,嫣红的唇瓣上罗织两枚白白的小贝齿,满脸通红的俏模样极为惹人。他年幼时的记忆虽恢复,但他在川西时,从不曾接触过这些游戏。
“每一种游戏都有规则,你只有按着它走,一盘棋才能顺利走完!”顾容月面容始终不兴波澜,声音亦平缓毫无曲折,淡淡地解释一句,便搁了手中的棋子,显然没有兴趣再玩下去,他见六月神情有些失望,便淡淡道,“我没有取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感概,其实,这世间也不全是有规则,规则只是针对一些弱势的人!”
“明明是发明棋子的人笨,我就没看过马走过田,而且,都不是我想学的!”六月瓮声瓮气地,搁了棋子,琥珀的水眸里充斥着对桂月不满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叛徒般。
桂叶接触到六月的小眼神,吐了吐舌头,肥肥的手一拍顾容月的后背,“容月公子,你不要取笑我家公子,他没玩过的,容月公子,你陪他再玩一盘吧!”
“六月,谁欺负你,锦年哥哥替你揍他!”贺锦年轻咳一声,带着笑声走进寝殿,她本能的眸光落在了顾容月的身上。
顾容月闻声,便礼貌地站起身来,他眸光剪着一泓清水,落落大方地朝着贺锦年一笑,“五公子好!”
六月一听到贺锦年的声音,站起身时,如一斛星光注入眼底深处,顿时鲜亮起来,他几步便奔上前,牵了贺锦年的手,“锦年哥哥,容月他是你找来给我做伴的么?”
贺锦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走到顾容月的面前,很想抱一抱,却不知道抱了后,应如何跟众人解释她异常的举止,思怔间,突然见顾容月欲跪下身,她反应极快,一把将他揽进怀中,声音很不平稳,“容月,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有话就象六月一样,直接对我说,不要行这样的礼……我会难受的!”
顾容月有些不适地从贺锦年的怀中挣开,矜持地退开一步后,脸上泛着一片清栗的光,咬了咬牙,轻声道,“我想求一求您让您帮帮我的母妃!”他的声音很轻,却很用力,连半丝停顿也没有,似乎积攒着一天的勇气,只待喷薄发出。
贺锦年涩然一笑,眸风像是掠起一层寒烟,浮光苍白地扫过她的眼角,此时面对容月与彼时已是天壤之别,她发现世间所有的言辞已是多余,诸多情绪堵塞在咽喉,但她很快就敛尽情绪,正色道,“容月,我会帮你找到你的母亲,绝不食言。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她所言非虚,一旦她确定顾容月并非是顾城亦的骨肉,那清妃就不是顾容月的母亲,她与顾容月迟早会相认。
六月乖巧的上前,牵了容月的手,小脸漾满甜甜的笑意,“锦年哥哥说,我以后要在宫里读书,容月,你跟我一起吧!”
小六月畅快悦耳之声很快就打散了那无以言状的悲伤气氛,贺锦年左右各拉住两个少年的手,左右看了两了一眼,眼角拉出一道璀璨的光华,“是,你们以后一起上学堂,把失去的功课给补回来!”
顾城风很快就过来,贺锦年便吩咐开宴。
六月见到顾城风开始,神情就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一直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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