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下毒之事依然耿耿于怀,她索性将他的身世透露给他听,并拿出来叶明飞调查的结果。
贺锦年始终认为,以顾容月的聪明才智,去做一个并不适合他的仵作,太可惜了。
她并不是在意一定要顾容月有所作为,但起码,她希望他做的都是出于自已的喜好,而不是纠结于一件事,逼自已走一条路。
顾容月虽信,但经历早已把眼前的少年磨练得宠辱不惊,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离奇的身世,便答应了贺锦年留在宫中。
只是令贺锦年有些意外的事,顾城风把顾容月留在御书房,先从侍墨开始,经两年后,让他开始给大臣的奏章做简单的归类和批注,如今的顾容月已经处理一些日常的朝臣奏报,倒省去了顾城风大量的精力。
今年开始,顾城风频频派顾容月去燕北大营、燕西大营历练。
贺锦年从种种迹象中看出,顾城风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后,将太子之位传于顾容月。
此时,六月正坐在窗台之上,墨绿色的衣袍,纤尘不染,随着秋风吹动,袍底微微扬起。
他背靠窗棂,单脚支在窗上,姿态极为随意,夕阳照在他侧脸上,晕出一道浅浅的光芒。
贺锦年步履无声,如一抹浅香浮动,六月在贺锦年近身半丈之遥时,突然红唇一抿,收了笛子,跳下窗台,声音里透出了极大的喜悦,笑容里,琥珀般的美眸浅浅盈起如半湾明月,“阿锦!”
如今的六月身高已远远超过贺锦年,所以,从今年开始,他便开口唤贺锦年为阿锦。
“不会又是因为闻到莲香吧!”贺锦年有些气馁,身体出现自然香气,这是一个修习的武者并不是好事,因为这是隐藏不了的气息。
六月尚未开口,贺锦年突然蹙眉,“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钟鼓之声传出?”只有国喪才会传出这样的钟声,每隔一个时辰敲三声。
六月的耳力自然不及贺锦年,但他倒知道这件事,便简单说了一下广阳镇发生的离奇千人死亡之事。
“糟了!”贺锦年低低自语一声,脸上神情肃穆,缓缓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秋风吹拂起她的碎发,干燥的冷风扑面而来,贺锦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六月,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
“是有一些!”六月倒了杯茶,双手端到贺锦年的唇边,“阿锦,先喝点水,这事也急不来,都十一天了!大家都在等章大人的消息,或许他能查出点诛丝蚂迹!”
贺锦年眼眸轻眯,心底是幽幽山涧溪水的宁静,摇首一笑,“章永威是查不出的!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她笃信这和大魏有关。因为四年前秦邵臻留给她的地图中,着重画下了广阳小镇。
虽然秦邵臻没有写明具体在那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他重点标下的几个符号里,她辩出,这是个某种图腾的标志。
时过四年,她和顾成风避过了死亡,而秦邵臻业已在大魏顺利登基为帝,她以为历史在悄悄改变,谁知道出现了广阳镇这个迷雾。
六月心里涌过更强烈的惊异,怔忪无言地看着贺锦年的脸,许久方轻轻问,“阿锦,会不会是姚族?”
“我不能断定,但总归于姚族遗失的上古遗族札记脱不了关系!”贺锦年站起身,吩咐一声,“六月,我先去金殿下瞧瞧,要是我回晚了,今晚别等我用膳!”余音未净,已带起嚣张跋扈的冷风,从六月眼前消失。
连着十天,金銮殿上都笼着一层的阴影,而今日更甚!朝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愿做第二个丁培正。
而殿下的被帝王点了名的姚相却不得不秉着气息开口,“一些百姓除了在刑检司处静坐外,燕京城的顺天府也聚集了一些人,还有茶楼、戏院都有百姓关注这件事,都言……丁大人是直言相谏,纵然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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