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抱怨着:“师傅您老人家真是太讨厌了,不可以等人家吃完再把药端出来么?”
“不行,吃完甜的,你药就吃不下去,还是老规距,喝了补血汤,再吃糕点。”
顾奕琛挥手示意侍女退开,亲手为姚迭衣换上裙子,接着半哄半诱让她把补血汤喝掉。
女孩眉眼弯弯,一口一口啃着糕点,还不时地让顾奕琛咬一口。
为她梳了个简单的月牙髻后,已临近辰时,顾奕琛抱着她来到前堂,细细地吩咐,“一会族长夫人来了,记得说什么?”
姚迭衣已能勉强下地,按例,圣女要接受姚族夫人的祈福。
姚迭衣咂咂嘴巴,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温顺地开口,“知道了。”
“就这态度?”顾奕琛两指收拢,轻轻一弹,不轻不重地敲在她的额上,眸中全然是宠溺——
辰时,姚族族长夫人带着一群姚族族里的贵妇上门,她依旧盛大妆,笑容典雅,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依例询问几句后,赏赐一堆的奇珍异宝。
离开前,又说了一番的训戒之辞,最后道,“你好好养身子,谨记,你身为圣女,就当以姚族之繁荣为已任,切忌妄为。”
说完,便带着一众的仆妇扬长而去。
姚迭衣突然步履蹒跚地挪到顾奕琛的身边,爬上他的膝头,小脑袋挨在他的肩头,细声细气地说:“师傅,她今天应该抱我,然后问问我身体恢复如何才对。我听莉儿说,她来圣地前,她的母后每天都会亲一下她,然后,给她梳漂亮的头。”
顾奕琛不冷不热地瞅了一旁的侍女,方捧着小孩的脸,见她神色并不见伤心,仿如象个戏外评论者,只针对姚族族长夫人的言行举止做一番议论。
可见她对族长夫人并无多少母女情份,这孩子,自小他便瞧出几分,对于够不着的东西,她从不肖想,更不念叨。
“您看她象不象鹦鹉,上次迭儿生病,她说的话也是一样。”姚迭衣突然压低声线,指了指自已的眼角,“师傅,她说话时,眯起来,眼角有两根皱纹,我瞧见了,她每回叫我名字时,那两条皱纹就会跳出来。”
“顽闹,小孩不能说长辈的是非,腹诽也不行。”
“这可不是腹诽,是真的,师傅不是教导迭儿要善于观察?”姚迭衣一本正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稚气,反驳间,一双琥珀的眼眸如春风化雨般生动。
言毕,突然从顾奕琛膝上溜下地,双手交于腹前,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粗着娇嫩嗓门:“圣女,你肩上背负姚族兴旺,切记,不可违背长老们对你的教讳……”
姚迭依凭着惊人的记忆,完整无误地将族长夫人方才的一番话重复了一遍,那模样,时而眼角眯了一下,时而小眉头滑稽地抖了抖,把姚族族长夫人的表情完美地演绎了一片。
顾奕琛啼笑皆非,指尖一点女孩的眉间,“那该是你观察的么?当真胡闹!”
姚迭衣侧着头,眼睛骨鲁鲁地转了一下,突然小指抚住自已的唇瓣,摇头晃脑起来:“佛说,不可说,不可说也!”
“顽皮!”顾奕琛轻弹了女孩的眉间,看着窗外的艳阳,“今日阳光不错。”
“嗯……。那迭儿现在想看桃花,师傅抱!”小丫头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搂住顾奕琛的脖子。
“去拿件披风。”
“还要带上我的小雀儿!”姚迭衣得寸进尺,顾奕琛素来喜静,而那两只雀儿自从学会叫“小姐”后,只要一见到姚迭衣,连扑腾着翅膀转着姚迭衣,不停要唤着:“小姐、小姐、小姐!”,如同念紧箍咒。
所以,顾奕琛下令,只要他在姚迭衣身侧,就让人把那两只小雀关到笼子。
稍后,顾奕琛将小女孩裹得严严密密,抱在手上时,只露出个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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