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躺下去,又感到有一种溺沉的感觉…。具体却想不起。
电话铃块骤响起,纪宁夜整个人激醒过来,心跳如鼓,和昨晚半夜心悸醒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依旧昏暗未明,她拿起手机,居然才六点五十分。
“妈。”
电话里传来纪母抽泣的声音,“宁夜,你弟弟出事了,你赶紧回家一趟。”
“小文出什么事?啊……”纪宁夜闷痛出声,不知是不是因为起身太快,太阳穴处狠狠一抽,象接了电源线般,整个头部有一种血液阻塞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偏头痛发作的前兆。
她记得当年车祸后,这种疼痛也时常发作,而且,发作时毫无预兆,后来时间长了,症状就慢慢消失,今天突然又疼起来。
纪母没有听到话筒里女儿异常的呻吟声,她看着床上两颊烧得通红,唇皮干裂的儿子,眼泪不停要从眼角溢出,“小文前晚发烧,我和你爸爸把他送到湖里卫生院,打了好几瓶的点滴,时好时坏,护士刚来测了,又烧四十度,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发恶梦……。”
“妈,小文昨天还好好的,是怎么发的烧?”纪宁夜心口一紧,昨天下午还和弟弟通过电话,纪意文的声音听上去挺好,根本看不出一丝的异样,怎么可能一下就发烧四十度。
纪母原本近崩溃的情绪,一听到女儿的声音,一下子就放声嚎哭,“昨晚小文回来有些晚,妈还以为他学校留功课,还煮了碗面给他垫肚子,他一口也没吃,就说累,洗澡洗太久了,可能……可能是着凉了……你爸爸带他出来,他,他神智不大清楚,一直哭叫着说,说……总之你回来就知道了……。”
纪母断断续续,字里行间隐晦的含糊让她从中意味出一丝非同寻常,纪宁夜拿着电话的手整个都抖了起来,心口潮涌,后背浮起一层冷汗,脑子里灌满了各种猜测。
纪父纪母都不是粗心之人,何况,纪意文动过这么大的手术,父母在照顾他的事情上从不含糊,怎么可能会因为洗澡受凉?
可这时候,她不能问,一问,只会把纪母强撑起来的一层坚冰敲碎。
她大抵猜到纪意文遇到什么——
那样漂亮的男孩生活在肮脏、贫穷的地方,除非不长大。
泪瞬时无声流下……她恨自已!
她应该一拿到寰宇国际公司的宿舍就接他来A市,何必一定要安排好学校,一切就绪。
她吃了这么多苦,难道不明白,上天往往事与愿违,人算终不如天算。
她不知道纪意文劫难有多深,她不敢问,也怕触动纪母的情绪。
这时候,如果纪意文身边的亲人不保持冷静,对他而言,伤害只会加剧。
“妈,您别哭,小文他需要您的照顾。”她闭了一下眼睛,尽量用平和的口吻,“妈,我现在就回来,您马上给弟弟转到市医院,卫生院的医疗设备太简陋,应付不过来的。”
纪宁夜挂了电话,冲到卫生间,用冷水冲脸,直到自已完全平静下来,才拨通赵秦,“赵叔,请您帮我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最快到F市。”
赵秦说,“好,请您稍等。”
十分钟后,赵秦回电,“纪小姐,今天到F市的车票已售空,从A市到最临近F市的机票后天早上有,到达后,转车。除了这两种选择外,我可以直接送纪小姐回F市,走高速的话,十四小时会到达。您看?”
“你派车送我回去,我们几点可以出发?”纪宁夜的衣物其实一直留在公司的宿舍,可现在回去收拾,显然在浪费时间。
好在身份证的银行卡都在包里,先带上再说。
“半小时后,我在门口等您,纪小姐,需要告诉孔先生么?”孔劭寰去南美,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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