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花钱了。”他实在无法保持沉默,脑子里浮动着太多太多问题。
这让他想起临近换肾手术前几天,曾几次地看到纪宁夜半夜不睡,站在窗前,不停地数着星星。
白天,她会重复做着一件事,不让自已停下来,神经一直处于临近断裂的边缘。
“好,到A市后,姐姐给你买更好的。”纪宁夜莞尔一笑,牵着完美耀人的少年走出商场。
此时,太阳已落山,华灯初上,街上行人极少。
纪宁夜一路笑地走到一家海鲜酒家,点了三菜一汤。她不停地给纪意文夹菜,看着他吃下去,就很满足地笑。
“姐姐,今天你花了快二千块了。”少年哪有不爱穿新衣服,纪意文尽管兴奋,可还是感到不安,觉得这钱用在还债更让他心安理得。
“小文,家里欠的钱其实不多,姐姐会还的,你不用担心,没必要在吃穿上太苛刻自已。”
当年纪宁夜的车祸赔款用于给纪意文购买黑市上的肾,手术的钱,大多是用卖房子的钱凑上,加上这半年来,纪宁夜拼命打工赚钱,其实外头欠的钱已经不多。
签正式合同后,纪宁夜在寰宇的薪水不低,加上生活开支几乎为零,不出一年,就可以还清家中所有的债务,纪父和纪母实在没必要如此紧巴巴地过日子。
这些话纪宁夜也在纪母面前提过,但他们老人家思想观念不同,总觉得只有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才能过得轻松些。
年纪大的穿着可以不用太讲究,但纪意文却是个成长的少年,在学校里,难免会成为同龄的孩子取笑的对象。
这方面,纪宁夜感同深受,当初她进寰宇时,沈姝瑜捉弄她何尝不是因为她穿得太寒酸。
纪宁夜又装了半碗的猪腰汤放到他的面前,“等明年你出国后,姐姐供你念书。等你学成归来,你再接姐姐的棒,帮爸妈养老,好不好?”
纪意文信心满满,“以后姐姐也让我来养。”
纪宁夜莞尔一笑,“好,那姐姐就等你赚很多很多的钱。”
饭后,纪宁夜打包了几样父母爱吃的菜回到家中。
姐弟俩刚进门,就听到三婶粗大的嗓门嚷起,“哎呀,宁夜回来了,快快快,都在等你回来开饭。”话未落音,人已经跑了出来,拉了纪宁夜的手腕就往他们的新屋子走,“你意强哥和你田芳嫂子听说你回来,特意回来看你,这不,婶子准备一桌子的菜,可左等右等没等着你们姐弟俩回家。”
纪宁夜感到那湿湿的手缠在自已的腕上,有些油腻腻,好象是刚刷了锅没洗手就摸了上来。瞬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以不好挣开,勉强笑着,“三婶不用客气,我和意文吃过了。”
“嗳,吃过了就再吃点,嗳,你手上是什么?”孙巧芝眼尖,一把接过纪宁夜手上的打包,“这是你买的吧,正好加菜,来来进来先。”
纪宁夜何曾见过三婶这么热情地对她姐弟俩,她有些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爷爷奶奶过世后,孙巧芝对纪国邦一家一直迟迟不搬走很不满意。
后来,纪宁夜过节打电话让三婶帮忙叫一下父母时,三婶就用打探语气,问她一家子什么时候搬出去,话里行间透着一层意思,旧屋漏水严重,一到雨季,就不能存放东西,尤其是到台风天,那些粮草把他们的新房塞得走动都不方便。
那时候,以她家的经济能力,根本租不起房子。
她只好跟三婶商量,她想办法每三个月给她寄点房租。
虽然三婶含含糊糊在电话里说不用,但后来,还是给了纪宁夜一个帐号,让她一个月象征性地寄三百。
而后,每次往三婶家打电话,希望她帮忙叫一下父母时,三婶总是会抱怨几句,说刚买的煤气一下子就用完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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