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殿绕出个年轻的男人出来,他一身玄色的袍子,腰间系着玉带,头上戴着金冠,和缓的望着孟婧宜。
孟婧宜心跳如鼓,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脸。
这人五官如刀刻,极为深遂,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就像旅人夜行,忽然看见一束光,能给人最浓烈的刺激。
孟婧宜最受不得这种刺激,只望了一眼,不由得啊了一声,倒退了一步,脸色跟撞见了鬼一样惨白。
她也不顾得失礼不失礼,仓皇的站稳,转身撒腿就跑出了正殿。
侍从模样的人一脸的目瞪口呆,他喃喃道:“这小姑娘,好生无礼。”
年轻男人却一脸的若有所思,他仰头看看了殿中供奉的弥勒佛,吩咐侍从:“长宁,你去问问今儿寺里来上香的都是谁?”
刚才那小姑娘分明是认得他的,他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事可真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不是他有意偷听小姑娘斗嘴,实在是正赶的这儿,出声提示只会让两个小姑娘都羞恼成怒,只好做了回不君子的事。
可这小姑娘牙尖嘴利,骂人不带脏字,他听着好笑,一时没忍住。
既被人知晓,就断没有藏头露尾的道理,哪成想一出来,倒把那小姑娘吓跑了。
她瞧着也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
侍从道:“回王爷,先头跑掉的小姑娘是苏俊才之女,后头那小姑娘是护国公宋家的表姑娘”
听说了来龙去脉,这年轻男人唔了一声,道:“快走吧,显然是咱们耽误了人家小姑娘虔诚拜佛。”
长宁道:“明明是王爷先来的要不是属下疏忽,也不会让这小姑娘扰了王爷的好事。”被男轻男子一瞪,长宁才了嘴,匆匆跟着他出了正殿。
孟婧宜跑出去老远,这才扶着门框停下来,回身惊恐的往后望,生怕那人追上来。
素萝一脸的困惑,跟着跑了半天,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跑,她问:“姑娘,您遇着什么了吓成这样?”
“没。”孟婧宜问素萝:“你刚才可曾看见什么人?”
“什么都没看见,不就是苏姑娘气冲冲的走了,哪儿还有人?”她问:“奴婢看见苏姑娘和您站在一处说话来着,怎么说着话就恼了?该不是会姑娘和她起了争执吧?不怕别的,就怕苏姑娘回头和苏夫人告状”
孟婧宜才不关心苏涓告不告状,她只逼问素萝:“你真没看见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素萝摇头:“奴婢真的没看见。”
“”孟婧宜也疑心,难不成真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她有一种冲回去好好看看的冲动,想再次确认,到底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把臆想中的燕王当成了实际中的人,还是真的看到了燕王?
孟婧宜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被素萝唤醒:“姑娘,这儿是风口,您没穿披风,看别冻着了。”
“哦。”她没精打彩的应了一声。
素萝道:“奴婢给姑娘去取披风。”
孟婧宜摆手:“不用了,都已经三月了,哪儿就那么冷?我也没那么娇气,三表姐她们不在,咱们也别搁这杵着了,人来人往的叫人瞧见了什么意思?”
素萝跟着孟婧宜走,绞尽脑汁道:“殿后有个放生池,要不姑娘过去瞧瞧?”
放生池有什么好看的?
虽是嫌弃,孟婧宜没地儿可去,还是带着素萝去了放生池。
真是冤家路窄,好巧不巧,苏涓也在。不只她在,宋宁琅也在。两对面站着,似在说着什么。
素萝咦了一声,小声儿道:“苏姑娘怎么和四爷在一处?”
还能为什么?不是偶遇就是刻意呗。
按理孟婧宜就该避嫌,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可她被苏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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