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燕王妃再恶毒些,真的一盅毒酒给宋宁琅灌下去,令他当场暴毙,她就是再弄死燕王妃也什么都挽救不了了。
从前她想着,找个男人嫁了,自己就安全了,现在才发现根本没那回事,等她成了寡妇,燕王怕是就更有恃无恐了。
她不否认燕王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可他是个十分自负又自大的男人,他盲目的以为,燕王妃也好,燕王府也好,包括他驻守的幽州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他对于底下人的小动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毕竟是人,也有疏忽的时候,所以就给了底下人可乘之机。
比如燕王妃,她把燕王府后院所有看不顺眼的女人都解决了,燕王也不过觉得:无足轻重的小事,死也就死了。
他甚至也有人的劣根性:旁人作恶,不关他的事,至于后果,他能摘为什么不摘?
孟婧宜轻声啜泣道:“这事说到底你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不该和你成亲,也不该和你来幽州,更不该当什么燕王义妹,做什么德宁县主。”
这话宋宁琅不爱听,他道:“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也不是你的错,我们不仅不逃避、退缩,还要光明正大的和王爷来往。”
他扳着她的肩和她面对面,道:“别胡思乱想了,要照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呢,好啦,坏人都无动于衷呢,咱们两个检讨个什么劲?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了。”
孟婧宜点点头。
宋宁琅没做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可单从他赐婚之后说服大舅母,再到成亲后偏帮她,用他和外祖母、大舅母之间的感情来威胁她们对她好一点儿,最后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并且成功的把她带到幽州来,她就知道,他是个可靠的男人。
她没指望着他不忠不孝只爱她一个,她只需要他稍做努力,肯表达出他愿意为她考虑的态度,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一早,宋宁琅去见燕王。
燕王神色如常,并不见多憔悴,也不见有多心虚,看和宋宁琅时,一脸的“我等你多时了”的模样。
宋宁琅则一脸的没精打彩,他给燕王见了礼,道:“我的来意,想必王爷明白?”
燕王点头:“你想怎么做,本王都奉陪。”
宋宁琅道:“王爷高义,那宁琅就僭越一回,不知王爷打算怎么给宜表妹一个交待?”
燕王道:“燕王妃病重,自此不理燕王府任何事务。”
这也算是重惩了,宋宁琅点点头,问:“那王爷又打算给我一个什么交待?”
燕王笑了笑,道:“你要什么交待?”
“王爷别装糊涂,之所以王妃三番两次欺负宜表妹,归根结底,还不都是王爷的错么?王爷治家不严,此错一,王爷当断不断,此错二,王爷居心叵测,此错三。”
“呵呵。”燕王笑笑,不置可否。他问宋宁琅道:“难不成你要本王发誓,以后与德宁永不相见?”
“那倒不必,就请王爷发誓,以后对宜表妹再没有一星半点儿超乎兄妹之间的情感。”
燕王没立即就答应。
不是他不敢发誓,甚至他承认年轻的宋宁琅,于世事并不太通透的宋宁琅,指出自己的这三点都对。
人谁无错?有则改之。
他长吁一口气道:“本王发誓,自此待德宁没有一星半点儿超出兄妹之间的情感。但你也发誓,这桩糊涂官司,不是你错待德宁的借口和理由。”
宋宁琅心道:我怎么会错待宜表妹,要不是你那王妃没事找事,哪儿这么多乱子。
临走他对燕王道:“王爷,我真挺同情你的。”娶妻娶贤,可惜你就没娶着个好王妃。
燕王瞪了他一眼,喝斥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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