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玢在进国子监之前一直跟着个姓梁的先生读书, 他为人聪明、机变, 很得先生喜爱,逢年过节,他都给梁先生送份厚礼。
梁先生也很喜欢宋宁玢, 认为他是最有可能考中进士的学生, 对他格外青眼,他来了, 爷俩便喝几盅小酒。
梁先生膝下无子,只有一女, 闺名叫做梁欢, 比宋宁玢小了两岁。梁先生已经四十多了,只考中了个秀才,自知功名无望,这才以教书为生。
梁家只靠着他收学生的束修过活, 梁欢从小就吃尽了苦头,她发誓要嫁个贵婿,再不过这种苦日子。
可她一个姑娘家, 又是寒门, 上哪儿认得世家子弟去?挑来挑去, 唯独宋宁玢是国公府的子弟。
梁软相貌清秀,又耳濡目染,颇识几个字, 就比别人多了几分书卷气。
她常听父亲提到宋宁玢, 又对面见过几次, 对他既有几分仰慕,又有几分同情,宋宁玢来了,她帮着母亲做菜烫酒,一来二去,便和宋宁玢熟识起来。
少女怀春,眉稍眼角都是情意,宋宁玢又不傻,很快两人便郎情妾意起来。
要是宋宁玢能考中举人,梁欢或许也就死心了,可偏偏他没中,越发跑去和梁先生倒苦水,喝闷酒,师徒两个喝多了,宋宁玢便歇在了梁家。
梁欢有心,在宋宁玢喝醉了宿在梁家那晚,她偷偷与宋宁玢成就了好事。
宋宁玢是半推半就,及至事成,他也并不后悔,毕竟他有宋家做仗势,知道就算与梁欢不成,纳她做妾是没问题的,因此恩爱过后,也是百般发誓,两人就此私定了终身。
可梁欢听说宋宁玢定了亲,她自知嫁入宋家无望,又不甘心做妾,便一根绳子吊到宋家门前。等被人救下,接进府里,才发现她已经有了两月身孕。
梁欢掩面痛哭,口口声声说要带着孩子去死,话里话外这孩子是宋宁玢的,又有宋宁玢的贴身玉佩做证,宋家想否认都不行。
宋三老爷这个气:哪怕说这孩子是宋宁玳的也行啊。他巴不得能给宋宁玳留个后,且于宋宁玢的名声无碍,他可是要考功名的人,这未婚先逼jian师门之女算怎么回事?
宋老太太是直接气病了,她撂下话:三房的事由三房自己做主吧,爱怎么样怎么样,她是不管了。
宋三老爷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让他就此把梁氏打杀了,他又做不出来,纳她做妾,梁莫又死活不肯。
他没个商量的人,不过同鹂姨娘提了一声儿,她就哭得成了泪人儿,没办法,他只好去找许氏。
许氏不管:“这事妾身拿不得主意,还要看老爷和三爷的意思。”
宋三老爷道:“娶她肯定是不行的,出身太低,且未婚先孕,名声也不好听,不是白白拖累了玢哥儿?”
许氏心道:明知道她出身低,宋宁玢为什么还要招惹她?既然也知道未婚先孕要拖累名声,宋宁玢为什么做得出来?
这可真是天底下最无耻卑鄙的人了,许他做得下丑事,不许别人说?!
许氏道:“这事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退了孙家那门亲事,横竖只是两方有意,还没下定,只说八字不合适就完了。”
其实已经下了定,不过是欺负孙家在京中没有仗势罢了。
宋三老爷断然否认:“那不成,孙家那门亲事我都嫌低,要不是母亲着急,我还想着三年后等玢哥儿中了举再说亲呢。这要换成梁家,比孙家还不如,不行,不行。”
许氏只呵笑一声,腹诽道:举人是那么好考的?有的人考到白发苍苍都没那运气,何况宋宁玢可比着宋宁瑜差远了,他拿什么中?等天上掉馅饼啊?
她并不多劝,只道:“老爷不肯退掉孙家的亲事,那就只能好生劝服梁氏,让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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