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偏她一个人像是这府里赤果果的伤疤,冷丁跳出来,让她嫌恶。
再面对满堂儿孙,老太太再心大也不免要叹气,她挥手道:“行了,孩子们都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别熬着了,让她们先回去歇了吧。”
众人起身应是,孟婧宜也就随着诸人给老太太磕了头,由乳母领着,带着小丫头回房。才出门,就见三太太房里另一个叫青蔓的大丫头步履蹒跚、迭迭撞撞的冲过来,到门口就跪下了,满面泪痕,痛不欲声的哭道:“老太太,三太太她没了。”
众人犹可,除了吃惊,并不悲痛,只有孟婧宜听着这熟悉的语句,怔怔的流了满眼的泪。一条鲜活的人命呢,不过两个字,就代表她在这尘世就此消亡。
宋三太太是个苦命人,自嫁入宋家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成亲当晚,宋三老爷喝得烂醉如泥,夜半才进新房,躺下就鼾声如雷,自是没能圆房。
这事成了宋家说了一年的笑话。
宋三太太新媳妇面嫩,自己躲在屋里哭,乳娘还劝:“姑爷年轻,等时间长了,知道姑娘是什么性子,自然夫妻之间就好了。”
可熬过三朝回门,宋三老爷大张旗鼓的进了郦姨娘的房间,公然把宋三太太一个人撇在了空荡荡的新房。
这回连乳娘都自打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劝了。
及至后来宋三太太才知道,这位郦姨娘是宋三老爷的姑家表妹,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情愫暗生,可惜郦家贫寒,门不当户不对,宋老太太不同意两家结亲,宋三老爷便要死要活,不肯成亲。
万般无耐,宋老太太便替他纳了郦姨娘为妾,宋三老爷这才勉强同意了婚事。
同意是同意,他却一心都扑在郦姨娘身上,等到宋老太太出面,他不情不愿的和宋三太太圆了房,那都是半年后的事了,此时郦姨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宋三太太软善,且宋老太太都出面劝她:“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宋家骨肉,只等孩子落了地,随你怎么发落。”
她只好忍气吞声的接纳了现实。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她连给郦姨娘没脸都做不到,更谈公然让她打胎?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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