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几个呵欠。
龙椅也不好好坐,像是有针扎屁股一样,接连换了好几个姿势。
他问身边的老太监:“你说这位县主来有什么事?”
这老太监还是他当太子时就在他身边服侍的,那会儿就没少给他出谋划策,如今更是他的心腹,他已经四十多了,精干削,一双三角眼里满是寒光。
闻言冷呵呵一笑道:“凭她来,陛下只管敷衍打发了就是。”
安帝又打了呵欠,道:“不见多好?万一她拿什么先帝遗旨压朕一头,不是给朕找麻烦吗?”
这太监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若是先帝遗旨好好的倒罢,若是不好,陛下只管让侍卫们涌上来,安她一个意欲刺杀陛下的罪名,当场斩杀就完了。再说她活着,总是个祸患,谁知道先帝遗旨究竟写了什么?一旦她手中最后一道遗旨拿出来,以后谁还能管得着陛下?”
安帝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怎么肯见这位姑母?
当初先帝在时,拿她当明珠一样宝贝,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谁还把她个破县主放在眼里?
安帝正儿八经的爹娘都管不动他。
又打了个呵欠,安帝不耐烦的道:“就如你所说,把刀斧手都安排到屏风后头以朕摔杯为号。”
老太监替安帝倒了盅茶,哄他道:“陛下放心,奴才早就准备好了。”
安帝等得都快睡着了,终于听见有人禀报:“德宁县主到——”
他猛的坐起了身。
先帝余威犹在,安帝做了多少的老实太子,心里也忐忑,不知先帝到底留了什么遗旨,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因此难免惊悸。
见老太监一脸的不赞同,他讪笑了下,理了理自己的袍袖,道:“快传。”
孟婧宜从殿门外一步一步走进来。
她身体轻盈,步子也缓,每一下都无声,可安帝却心惊胆战,仿佛第一步都踩踏到了他的心上。他莫名的觉得胆寒,有一种本能的危险让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老太监不免咳了几声,提醒他注意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
不过是个老女人,怕她做甚?
安帝回神,又悻悻的坐下。
孟婧宜站在大殿中央,她眉目精致,眼神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底是无尽的悲悯。她并没急着行礼,手里还捧着一道明黄圣旨。
安帝咳了一声问:“来者,可是德宁姑母么?”
孟婧宜朗声道:“罪臣之妇,何堪当陛下姑母?外子蒙罪,陛下特赦肯留他一命,臣妇特来谢罪。”
“那个姑母客气了,宋将军是宋将军,您是您,来人,给姑母赐座。”
孟婧宜捧着圣旨道:“多谢陛下,不过不用了,还请陛下接旨。”
“哦,好。”安帝当真要起。
老太监却突的出声道:“县主放肆,陛下乃一国之君,岂容你如此唐突?你口口声声说是先帝遗旨,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岂能令人心服口服?”
孟婧宜眼光睃过去,十分轻蔑的道:“你是何人?”
“奴才是”
孟婧宜呵一声打断他道:“一个奴才而已,谁许你当众插话?”
“奴才虽不才,却是服侍陛下的奴才,县主便再不愤,也该看在陛下的情面上忍一忍。”
孟婧宜道:“这可真是笑话,我可从没听说过主子要看奴才的脸色,忍奴才的道理?”
老太监给安帝直使眼色,都这时候了,跟这么个妇道人家废什么话?甭管先帝遗旨上写了什么,就冲安帝这几年的做为,那是妥妥的跑不了个恶果。
先下手为强,先把这妇人连同什么遗旨一起处理了才好。
安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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