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有一双纤细且略凉的手,在他的脸颊不经意的划过。
这样的感觉,好舒服,让端木辰赫在异常痛苦之中,又感到了一丝暖意。
六弟似乎在说话。
“清瑶,我三哥他没事吧?”
端木哲见端木辰赫一直维持着昏迷的状态,有些焦虑不安。
他与端木辰赫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端木辰赫对他来说,既是兄长,又是半个父亲。
“喝下药后的正常反应,过不了多久便会苏醒。”
司清瑶的声音,仍然操持着一惯的清冷,听到有她在,端木辰赫很想睁开眼睛去看看,这个女子失忆之后有何不同,这样想着,便费力的睁开了眼。
慢慢适应这样的景像之后,终于看清了那个正坐在床沿替他施针的女子,容颜秀雅绝美,低垂的眸子专注的望着他的手臂。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
见到端木辰赫醒来,司清瑶给了他一个有礼的微笑并起身,
“那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聊着,我先出去。”
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去,端木辰赫有些百感交集:“六弟,她当真是一点也不认得我了,瞧我的神情,陌生得很啊。”
“纵使这样,她仍然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三哥你说这算是天意吗?”
端木哲坐在她方才所坐的位置,空气之中,似乎还隐隐流动着她身上的幽香。
“何为天意?我从不信这个。”端木辰赫摇头。
他知道端木哲想说什么,既然他已获救,这一定是获得了端木曦的首肯的。
六弟一向是个性情中人,一定是会认为此举是证明端木曦还是在乎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三哥,皇上他听到我说要请清瑶来治你,一点也没有犹豫就立刻答应了,假如他不是真的将我们当成他的亲人,他不会这样的。”端木哲迟疑了一会,仍是开了口。
“那你的意思是劝我现在放弃吗?我谋划了这么久,等了又一个三年,就因为他心里还惦念着这一点亲情,我就要放过他吗?这个皇帝的位子,原本就该是我的啊?我可是父皇立的太子,凭什么他一个兵变,就如此顺利的坐上了皇位?我心里不甘啊,我这么些年来,活得有多窝囊,六弟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心里的滋味到底是如何,没有人能够清楚,我有多难受,心里压抑了多少恨,你也不会清楚,我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的。”端木辰赫握紧了拳头,几年以来压在心里的种种,快让他透不过气来了。
“三哥,你说的我全懂。”
端木哲见他如此激动,唯有先让他冷静下来:
“此次的温疫,来势汹汹,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假如这一次没有司清瑶,这个温疫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任由它蔓延下去,此时的皇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个时候,还想着去争这个皇位,有什么用吗?”
“六弟,说到底你还是想劝我放弃精心布置的一切,成全他对不对?”
端木辰赫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也不是不清楚,可我做不到那么坦然,这块心病,一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透不过气,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更没有办法不去在乎,既然这场温疫得到了控制,那么该争的,我仍然会去争,倘若争不过,送了命,你也不必替我掉泪,成王败寇,我早已看透。”
兄弟二人的谈话,最终以沉默结束。
另一边,端木曦已以悄然启程回宫,并且命夏如尘将司清瑶这些天里所做的一切,大肆宣扬出去,将她的形像,活生生的给塑造成了一位救苦救难的女神。
其它人的心思,他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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